囚鸟

裘克无力地躺在冰冷的木板铺上，用手捂住被杰克划伤的胸口。

不断流出的血足以证明这不是梦。

门开了。

杰克的身影背着光，显得他更加瘦小。

影子越来越近，距离的接近使人不得不惊叹，刚才那痩削的人儿竟是如此之高！

门缓缓关闭，房间再次恢复到刚才的漆黑。

“裘裘，伤口还没好吗？”

听到裘克微弱的喘息，杰克微微皱起眉，心疼地伸手去寻声源。

却被一只沾满鲜血的手截住了。

杰克挑了挑眉，拿出了一小块萤石。

“宝贝儿，这么黑的地方你都能轻易抓住我，这么喜欢我吗？”

惊悚的小丑面具动了动，却没有理会杰克。

“裘裘，为什么不理我呢？你知道吗？我想你，只要视线内没有你，我就会想你。理理我好吗？裘裘。”

裘克气愤地闭上了眼，别说是他这种平凡人了，就是神仙被折磨得半死不活，也没力气说话了吧。

裘克明白杰克不是傻也不是疯，杰克每一次这样为难他，都意味着杰克又受到了什么刺激，来找他裘克出气。

“为什么，不说话？你聋吗？！裘克！！”

裘克干脆直接把头撇开，反正他怎么做都会受到“惩罚”，不如做点什么气气杰克，哪天气出病了也许就不会再折磨裘克了。

“裘克......”

很意外地，杰克没有动手，也许是因为他忘了把爪刃带进来。杰克伸出力量吓人的左手，掐住裘克的下巴。

“看着我，宝贝，看着我，你无法逃避。”

杰克歪着头微微前倾，却又退了回来。

“裘裘，为什么带着别人的皮囊呢？”

“它可真碍眼，裘裘......”

裘克瞳仁猛地一缩，他似乎已经猜出了杰克接下来的动作了。

拆卸他的人皮面具。

他永恒的笑脸。

不可以......

杰克会被他的哭丧脸吓到的......就像那些观众。

裘克从来没有感受过如此强烈的恐惧，他甚至可以感受到自己全身的动脉都在剧烈地跳动，剧烈到下一秒就会爆裂。

“裘克，你说话啊！睁眼看看我啊！别吓我......裘克......”

当年小小的杰克抱着失去右小腿的裘克痛哭流涕，还说什么等他好了，就带他去这去那，干这干那，说了一晚上把裘克活活吵醒了。

可为什么现在要这么对待他？

今天的杰克似乎心情不错，摘面具的时候非常温柔。但是对裘克来说，每一次的温柔都意味着更残酷的刑罚。

面具下是一张精致到妖孽的脸庞，除了脸部四周的缝纫伤，唯一美中不足就是少年的表情很是僵硬。

刚抬起右手的杰克看得入迷，竟忘了自己摘下裘克面具的目的。但在裘克看来，杰克正在考虑要不要转身离开然后永远不回来了。

蓝幽的眼眸一瞬间变得水汪汪的，杰克也回过了神。

“裘裘......我我，我......没事吧？吓到你了吗？”

这么说着，右手却逼近了裘克的眼睛。

它们......好美......

突然，门被缓缓打开了，比克利切的手电筒还要刺眼的光瞬间照到杰克脸上，一时不适应强光的杰克不得不眯着眼睛，浓密的睫毛也遮不住这强烈的光。

那是照射到罪恶的一束光。

看清楚来人是奈布后，杰克直接冲过去，还未等奈布反应过来，杰克便已经将奈布撞到墙上，左手紧紧地抵着微微跳动的动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