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告状

谭晓琳开着吉普车急停在基地司令部门口，她跳下车快步向办公楼跑去。

何志军（一号）就这些？

司令员听完谭晓琳的汇报，声音平静。谭晓琳瞪大了眼

谭晓林（云雀）难道还不够吗？

司令员没看她，只是冷冷地说了一句

何志军（一号）你可以回去了。

谭晓林（云雀）首长，可是……

谭晓琳站在那儿，张着嘴还想说什么，司令员端着茶杯，走到饮水机旁边倒了一杯水：

何志军（一号）小谭，你说的这些我都清楚，这也是雷战的分内工作，他并没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你也可以去和战魄聊聊，她是这方面有很深的了解。

谭晓林（云雀）“首长，特种部队的残酷性我有所了解，如果是男兵，我不会说什么。可是，这毕竟是女兵啊！她们大多数都是技术保障单位的，都是90后，以前的军事训练也就是走走过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像男兵那样操练

何志军（一号）特种兵所需要经历的比这残酷的多。战魄曾经也经历过，她坚持了下来，甚至做的更好，所以才让上级决定了培养女特种兵。

何志军（一号）这次火凤凰集训是自愿报名、组织推荐，她们应该有吃苦的心理准备。

谭晓林（云雀）可是还没进入情况，突然就上这么猛的，我担心她们承受不住，人在巨大压力之下出现心理崩溃在所难免，同样达不到预期目的

何志军（一号）有这种可能性，所以才把你调来做教导员嘛，更何况还有战魄。

谭晓林（云雀）首长，就是因为我是心理医生吗？

何志军（一号）有一部分原因，但也不完全是。小谭，为了调到特种部队来，你写了无数报告，你为什么要来

谭晓林（云雀）我想加入中国陆军特种部队！

何志军（一号）想过将面对什么吗？

谭晓林（云雀）想过。

何志军（一号）她们今天所面对的，在你的预料之中吗？

谭晓林（云雀）如果针对我个人，都在预料之中。我还担心战友们因为我是女性网开一面。

何志军（一号）那为什么轮到她们，你就受不了呢？

谭晓林（云雀）……首长，我毕竟是她们的教导员啊，我担心她们受不了。

何志军（一号）她们现在在训练场上受不了，还不要紧，可以退出，回原部队继续当太平兵。没人会觉得不对。如果在战场上受不了，她们连做通信兵、卫生兵、文艺兵的机会都不可能，就是被抬回来的尸体，甚至尸体都抬不回来！如果被俘，那情况会更糟糕！

司令员的声音越来越低沉，看着谭晓琳，

何志军（一号）你也是女性，你该知道女兵被俘意味着什么。

何志军（一号）战魄和雷战的突击队有丰富的作战经验，是我手下最好的特战突击队。我把他们从一线抽调到集训队，你该明白我的用意了。

谭晓林（云雀）我明白，首长，只是这对女兵们是不是太残酷了？她们都还是孩子……

何志军（一号）她们是战士！——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没有仁慈可言。”

谭晓林（云雀）是……

何志军（一号）你还是不了解雷战，他的心中有隐痛啊！以后你慢慢会了解他的，他不是没有感情的冷血动物，恰恰相反，他的感情很丰富，只是埋藏得很深。他是队长，你是教导员，军政主官在一起谈心，这不是很正常吗？

谭晓林（云雀）我不是那意思，首长，是他压根儿就不跟我谈，那张脸好像我欠他八百块钱似的！

何志军（一号）那是因为他还没有了解你，更重要的是，作为特种部队集训队的教导员，你并没有获得他和老兵们的尊重。这种尊重不是来自军衔，不是来自命令，而是发自内心，这也是野战部队的特点。

何志军（一号）那你也可以去和战魄聊聊。

谭晓林（云雀）是！我明白了，首长。

谭晓琳抬手敬礼，转身离开了。

哭声、吼叫声和训话声在训练场上此起彼伏。基地水井旁，雷战赤裸着上身，露出一身健硕的肌肉和累累的伤痕。一桶水打上来，雷战拎起桶唰地从头上浇下来，阳光照射着他近似光头的平头，黝黑的皮肤泛着亮光。他抬起头，闭眼，享受着片刻的惬意。突然一声轻响，雷战瞬间拔出腿套上的手枪，虎视眈眈地瞄准着。

谭晓林（云雀）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