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瑶,”沉默了许久的人突然开口,他的嗓音中带着委屈,“我好疼啊。”
他垂放在两侧的手动了动,扯住女孩的衣袖:“想吃糖,想要薄荷味的糖果。”
墨梓瑶本来想动手的动作在空中猛然一顿,空洞的眼眸逐渐泛起了波澜,她歪了歪脑袋,似乎有些疑惑,重复道:“薄荷味的糖果……”
随后,她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问:“你也喜欢吃薄荷糖吗?”
她兴致勃勃道:“我还以为就我和老师……”
喜欢吃呢。
哎?
“老师”……又是谁?
她忽然有些茫然,求助地看向沈江浔。
见此,墨子安心底有些凉,这情况可能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
他抬起眸,眼底一片暮霭:“你到底对她做了些什么?”
穿着现代汉服的男人浅笑道:“这重要吗?”
男人即使看到墨梓瑶的迟疑,脸上的神情还是不变,仍是淡淡的。
不,应该是变了。
他微微皱起了眉,视线落在墨梓瑶身上,问:“瑶瑶,不想要奖励了吗?”
墨梓瑶点了点头,不假思索道:“想要。”
“可是,”沈江浔指了指墨子安,道,“只有乖乖听话的孩子,才能获得奖励。”
“瑶瑶刚才没有听哥哥的话,不是乖孩子。不听话的孩子,是要受到惩罚的。”
他摸了摸左指上的戒指,笑容不及眼底。
墨梓瑶浑身抽搐了一下,脸色一瞬间便白了下去。
她想去摸摸那块带给她剧烈痛苦的地方,但指尖还未碰到,身子便不自然地疼的弯下了腰。
墨子安转过头,想去扶住墨梓瑶,却被对方一手拍开。
“别碰我。”
他看懂了那人的唇语,身子僵硬地站在那儿。
第一次,这是京城墨少第一次被拒绝的那么惨。
少年低垂着眼,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不知何时,沈江浔已经走到了他的身后,轻笑着,以一种戏谑的语气道:“消失了讨善良人格的她,你可还满意?”
什么意思?
墨子安心底疑惑,却仍不肯示弱。
沈江浔在一旁慢悠悠地解释道:“一个人有很多情绪,也会有很多性格。当其中几样软弱的性格去掉后,他们便会变得强硬许多,然后再将其中的染色体变异,便会产生出许多令人意想不到的惊喜。”
祖母绿的眼眸看着默不作声的人,掩下了那盎然的兴致:“墨子安,你不觉得自己很可怜吗?”
他轻声道:“你的母亲是最成功的试验品,却就这么死了。你喜欢的人,也是试验品,却忘了对你的感情——”
他话音一转,道:“连最珍贵的人都保护不了,你不觉得自己这一生很可悲吗?”
墨子安的眼眸紧缩着,他忍不住低声喝道:“闭嘴!”
男人轻笑了一声,仍是在激着他:“被我猜中后,恼羞成怒了?”
墨子安冷笑道:“你觉得我会因为一个陌生人几句无关紧要的言语而恼羞成怒吗?”
“是吗?”沈江浔缓缓道,“原来你最珍贵之人的生死在你眼中竟然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他勾唇,对着怔愣在原地的女孩道:“你听清楚吗,瑶瑶?”
你对于他,一直都是无关紧要的存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