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许偌还在和同事谈论案件,门突然被打开。他抬头,便看见了自家弟弟站在门口,神情迫切。
许偌只是看了一眼,对本次的讨论收了个尾后便让他们离开了。
在所有人都离开后,他的目光才看向了许诺唯:“说吧,这次来是什么事。”
许诺唯沉声道:“哥,你这还有05年绑架案的资料吗?”
许诺拿着咖啡杯的手一顿,抬起眸,目光锐利:“你找这个干什么?”
许诺唯笑了笑:“我想知道关于她的一切。”
他已经错过太多了,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在林清雨的世界里,他已经缺席了许久了。
他渴望着,渴望去弥补这一段空白的记忆,哪怕最后的结果是再次让自己身陷悔恨中。
许偌看着自己的弟弟,缓声道:“许诺唯,她已经死了。”
许诺唯挺直的背忍不住佝偻了一下:“我知道。”
许偌提高了声音:“不,你还是不明白。林清雨,已经去世了,你现在这幅模样又是做给谁看呢?”
他对着这个一直疼爱着的弟弟,有些不忍,但还是将一份死亡报告单递给了他:“看好了,人已经没了,你也别再执迷不悟了。”
目光下,女孩的死亡报告映入眼帘。
许诺唯看着这些密密麻麻的字,身子忍不住再次发着颤,一闭眼,全是女孩遍身鲜血的模样。
他的视线断断续续地,自虐地看着那些字,视线缓缓上升,移到了“死者名字:林清雨”几个字上。
少年的嘴角缓缓弯起,几乎苍白的指尖缓缓摩挲着这几个字,宛若在抚摸着爱人娇嫩的皮肤。
“我知道。”
他的眼眶涩然,舌尖弥漫着的苦宛若要把他整个理智都吞没:“我知道的……我知道!”
许诺唯猛然抬头,眼底的恨意让许偌一惊。
他狠狠拽住那份报告,当着许偌的面一点点撕毁。
他压抑,他绝望,他还是不懂!
为什么每个人都要一遍又一遍告诉他……他的爱人已经逝去。
红发的少年抬起头,眼底早已没了光。
他笑:“哥,我知道的,她还在等我……”
他颤抖着,用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下,哽咽道:“她在等我后悔。”
少年缓缓蹲下身,原本是多么骄傲的少年阿,此刻却宛若社会最底层的失败者。
失去爱人的痛让他疼的直不起身子。
“你说,我当时为什么一定要离开?”
许诺唯的视线落在了地面上,那里有一道光,倒映着绿萝在风中缓缓摇晃着的影子,那么惬意,那么无忧无虑,那么幸福。
“如果那年,我没去国外就好了。
如果那段日子,我没忘记看消息就好了。
如果那会,我没有下意识忽略她所在的处境就好了。
如果当时……我早一点明白自己的心意,而不是去一味的逃避……”
他抬起头,露出一个可怜至极的笑来:“你说,我们此刻会不会很幸福?”
许偌走到许诺唯面前,落下了一道阴影。
他伸出手,道:“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