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洛阳已经下起了雪,大雪纷纷扬扬,如约而至。
长安殿中,那一身明黄色龙袍的男子在批阅奏折,殿中静的出奇,只是断断续续的传来琴音。
那是一座亭子,四面环水,那水已结冰。
亭子中央坐着一位女子,女子一袭素白长裙,裙摆处绣着几支腊梅,深红长袍垂地,她纤纤素手抚琴,脸色苍白如纸。
她幽幽的望了一眼长安殿的方向,随后“噗”的一声,吐出一口血,尽数洒在了琴弦上,也染红了身旁那抹白梅。
“终于……自由了呢”女子微微呢喃,随后倒在了地上,她仿佛看见了那个不可一世的男人在朝她笑,那么遥远……
“不要再爱你了,生生世世……都不要再爱你了”
随后睫毛微颤,闭上眼睑,沉睡过去。
长安殿中他听不到琴音,有些许的心慌。
这时贴身侍卫零庄进殿:“陛下……”
他烦躁的揉了揉太阳穴,随后又拿起奏折,漫不经心的问:“何事”
“容……容主子怕是不行了,陛下去看看吧”
“啪”奏折应声而落,他不可置信的抬起头,声音都在发颤:“什么不行了?她不是好好的吗”
零庄微微叹了口气:“容主子吐了一口血,刚我们发现时,已经……断了气”
他听闻险些摔下龙椅,又听零庄道:“我们从主子手中发现了一块手帕,请陛下过目”
那是一方淡蓝色的手帕,手帕上绣着一男一女,男子一手牵着一枣红色的骏马,一手轻轻拂去女子头上的梅花瓣。这分明就是他送与她的手帕!
手帕的右下方用金色线绣着一行小字,“这洛阳的梅花开了,你却不会再回来了”
他紧紧的攥着那一方手帕,大步离开长安殿。
他瞧见那个女子就那样静静地躺在亭中央,那么的安静。
他笑了,笑的那么凄凉。傻丫头,答应过你的,我又怎会不回来?
筠熙十三年,景然帝卒,传位于皇长子。
史书记载,景然帝叶怀安一生后位空缺,似是在等着某个人,死后却未葬入皇陵,而是与一位不知名的女子合葬,那女子疑似景然帝一生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