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

谁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有时候，其实是旁观者迷，当局者请才对。——题记

  「哈！」营猛地起来，额头上的大大小小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打湿白色的被子。

  他扶住自己的额头，不断喘气，从急促变成缓慢，但却一直未停止。

  「啊…！乌间先生！！日向先生！！」拿着表格的护士进来看到弓着腰坐在床上的营，先是惊讶，随后匆匆忙忙跑了出去。

  这里…是哪里？

  营仍然还在喘息。

  他一边喘息，一边抬起头环顾四周：窗外下着渐变渐大的雨，打在窗户上模糊了景色。房间大概是白色的，但因为光线原因所以看起来是沉闷的灰色。自己的手上挂着点滴，床边也有各种正在运行的仪器。床上放着一部电脑，线路插到了其中一台仪器中，屏幕上都是绿色。

  诶…？

  营缓缓伸手摸了摸额头，头上接着…两根线？线路连接到了其中一台仪器里，似乎，不，就是跟那台电脑连接的仪器是一样的。

  「你感觉怎么样，营！」

  放下手臂后，黑发和棕发的两个男人一前一后快步走了进来，领头的是营的体育老师——乌间惟臣。

  他显得有些着急，看到苏醒的营后径直走到他的床边。

  营缓缓摇摇头，看起来有些恍惚，让人不由得担心起来。

  「发生了什么……」营扭头看向乌间惟臣，停止了喘息，开口询问他。

  喉咙很干，像要烧着一样，声音是沙哑而小的，非常难受。但营还是忍着把整句话说了出来。

  棕发男人走到另外一边，看向了床上的电脑，点点头说：「辛苦了，不二咲君。」

  电脑上显示出了一个头像，看起来是个可爱的女孩子，随后它笑着发出声音：「没关系。不过的确是宇宙盾级的程度，很难入侵。不过所幸堀部营君还是没什么大碍。」

  诶…………？………律…？

  营突然清醒，情绪突然变得激动起来，他渴望得到什么似的紧紧盯住棕发男人一青一红的异色瞳，把喉咙的难受和身体突如其来的疼痛抛到一边竭力说：「我的手机呢？！律，律呢？！」

  说着，他抓住那男人的肩膀。

  嘶……！但是身体某处传来的痛楚让他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喂！营，你冷静点！伤口会裂开的！」乌间试图安抚营，让他冷静下来。

  「谁都好，快告诉我律怎么了？！」

  营瞥了乌间一眼，然后又看向男人，丝毫没有放弃询问的意思。

  然后，陷入了沉默。

  无尽的沉默。

  营和不知名男人的眼睛依旧一直对视，其实男人比任何人都更能看出营鎏金色的眼中所蕴含的情绪，营现在绝望的心情。

  「抱歉，自律思考固定炮台，因为暴走事件，已经决定回收销毁。」许久，男人闭上眼睛开口。

  销…毁？

  就是说，死亡？

  再也见不到她？

  「…诶？」营突然变得不知所措起来，脑子里一直嗡嗡嗡地叫着，无法思考。

  世界顿时陷入了一片虚无中，能听到的，就是紫发少女最后含泪对他的恳求：「请…救救『我』！」

  哽咽中含着自责，托付，还有…信任。

  律信任我，而如此弱小的我，却什么都做不了…

  营把头深深埋进臂窝，白色的床单和被子再一次被打湿。

  只是这次是泪水而已。

  营闭上眼睛，开始寻找，开始回忆，到底，发生了什么令他的生活大变？

  令律，陷入如此之困境？

  其实，比任何人都清楚才对。比任何人都清楚，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自己才对。

  忽略掉腹部的疼痛，忽略匆匆赶来的脚步声，忽略掉越来越大的雨声，营，开始回忆一切。

  寻找，那段不堪回首的现实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