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驱车离开维耶多尔学院的路上。泰勒尔在前面驾车,后座的空气安静到极点。
“费斯应该已经回家了。”泰勒尔开口。
“……”
“别想着去背叛费斯,他的头脑比你这个自以为是的女人强了太多。”
泰勒尔在她下车前闷声道。
灰色礼服的裙尾已经被粗糙的地面还有坚硬的植物搞得有些破烂,高跟鞋穿久了才发现有点不合脚,这让塔西雅的后脚跟磨破了皮泛出丝丝血迹。
“你哪里受伤了?”
男人此刻刚刚洗过澡,换上了舒适的灰色家居服。一手正擦着半干不湿的头发。塔西雅身上的一点点血腥味就能被他出奇灵敏的嗅觉扩大几百倍。
费斯担忧的抱起塔西雅使她侧坐在自己腿上,正想伸手触碰她的小脚时却被推开了。
“闻到鲜血你就会兴奋是么?”
“……”
“那你为什么不咬开我的动脉喝光我的血?让我变成像那十八个女人一样的尸体?!”
这是塔西雅第一次光明正大的对费斯表达自己的愤怒,她想不通为什么费斯要如此纵容他的人去残害无辜人的生命。如果是食物的话,医院有大量的血袋,为什么非要杀人呢。
“去拿创口贴。”
费斯没有回应塔西雅的话,转而冲旁边站立的女佣吩咐道。
男人不言不语,不过做事强势一如往常。他把塔西雅的腿抬起,小心的想为她脱下鞋子。可是女孩没有多大力气可是不愿意老实听话的小手总在阻挠他的行动。
“想被我用绳子捆住么?”
这样,女孩的反抗幅度才小了些。
处理好小擦伤后,男人的长臂环住塔西雅的身体,闭目将头埋进她的颈处,一言不发。
“你……”
“闭嘴。”
费斯打断塔西雅的叙述。他又有那种久违的感觉,他闭着眼睛可好像看见谁躺在自己的怀里。他温柔的在那人脸上覆下无数的吻。那个人是谁?他得好好想想。所以,他需要安静,绝对的安静。
这种姿势保持了很久。直到塔西雅的胳膊变麻。她紧咬着的下唇开始发白,她不敢入睡,她怕她的梦里会有死去的那十八个女人的声音,她们或许会问她,为什么和这样一个杀人魔同床共枕过,鱼水之欢过。
难耐的动了动,费斯才将她放开使她得以活动的机会,不过只是短暂的一会儿。这之后,费斯又抱住了她,循环往复。
“那个紫黑色的植物叫Soke,是上世纪的植物,吸血鬼碰到它会被烧成干尸。”
“……”
“你可以告诉他,让他们研制更好的武器来杀了我们。”
“……”
“不过你要记得我会保护你到生命的最后一秒。”
心里一颤,这些话不像是他的风格。
整夜,塔西雅睡的出奇的沉。在这座不知何时就会发生杀戮的小镇。好像只有身边的这个男人能给她最周全的保护。当然,是在他心情不错的时候。
翌日,少女在自己的家中醒来。她睡眼朦胧的看了看周围熟悉的桌椅熟悉的窗帘,耳朵还能听到房外父亲用工具叮叮哐哐做活计的声音。
“塔西雅,还不起床你在等什么呢?”
塔西雅的妈妈系着围裙推门走了进来,将塔西雅的一身制服搭在椅子上。风风火火的示意校车马上就要来了,要塔西雅快点整理东西准备去上学。
“妈妈,我是怎么回来的?”
“傻孩子你是怎么了?失忆了么?”
如果不是自己后脚跟粘贴平整的创口贴,不是自己身上被包裹着的属于那男人的味道,她仿佛真就只是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