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没可能

今天是什么倒霉日子！

千玺的兄弟，她的哥哥，事情都层出不穷。

一层眩晕涌了上来，她迅速闭上眼睛在原地静默了几秒，有些昏昏沉沉地上前拉住了沈如熙，声音说不出的坚定和沉着。

南城羡“你跟我来。”

闫一皱了皱眉头，几乎是下意识地就伸手想去把沈如熙拉进自己的怀里，把她的手抢过来握在自己的手中。

他想这双手……几年了。

这僵硬又冷漠的关系……也是几年了。

看着沈如熙冰冷和陌生的态度与躲闪他的态度，他却一点话也说不出来。怒气染上眸子，望着跟他流着一样血的亲生妹妹，竟生出一种想要开口斥骂的感觉。

她怎么能……她怎么能握住她的手。

他都没怎么握过。好几年了。

沈如熙……她也不挣扎。凭什么到他这儿就要挣扎？

他痛苦地闭上眼睛，嘴唇轻颤着，眉头舒展又皱紧，说不出的难受。声音想说话却又干涩地可怖。

今天他听到她即将要出国的消息，几乎是飞奔似的就从国外赶了过来。

她现在就这么地厌恶他吗？

连趁着他去国外出差的机会，都想要逃出他的视线范围内。

他以前看日漫还有小说，看着那些偏执狂和控制狂的傻叉行为都忍不住发笑。为了爱情？做出这样举动？可真是可笑。小说和动漫果然也只能影射不存在的事实，事实就是——没有人会为了爱你而奋不顾身地做一切，也没有人占有欲会疯狂到那种地步，更没有人会因为你对别人的一个不经意的举动就幼稚到生气和吃醋。

但是这些的这些，却亲身发生在了他的身上。

如此深刻，如此刻薄。

他又一阵绝望又一阵不甘心。

他最爱的人如今想方设法想要离开他，好不容易他知道了他也是可以认真爱一个人的，却又要接受这样残酷的现实。

他认为，他对沈如熙的爱，已经不单单是“偏执狂”和“控制狂”来的这么低层次了，他睁开双眼，原本波澜不惊深邃的眸子里现在布满了血丝和浑浊。

他认为他是个病娇。

仅仅针对沈如熙一人。

他可以为了她抛弃现在的一切。

可以为了她做任何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事。

可以为了她摒弃一切之前的观念世俗，为她构建起一个新的思想世界。

可以为了留住她做出任何疯狂的举动，只要，她能回眸看一看追她追到发狂的他。

他试图做出挽留她的最后一个举动，虽然知道那很愚蠢。但是却被他妹妹给呵斥回去了。

南城羡“你该知道，是什么让她变了的。”

是他，让她变了的、让她伤心的，一直都是他。不管是几年前让她的失望，还是如今百般纠缠的麻烦。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良久，他望着那张让他想极的脸，用一种低到尘埃里的态度，几乎都带着一丝哽咽的问道。

闫一“我求求你，你能不走吗？就当卖我一个人情，我愿意还这个人情还一辈子。你现在走了，我没了你真的不行。沈如熙算我求求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绝情，让我来弥补我们那些年的空白和缺失不好吗？”

沈如熙望着他依然俊俏的眉眼，只是平添了几分痛苦，他的声音甚至说画时一直都在颤抖。哪有这发布会上高谈阔论的气概和现场指挥的临危不乱。

良久，她缓缓启唇开口吐出一句话，让现场三个人都诧异不已，可她一个人都不去看，只是眯起眸子用一种很虚无缥缈的目光去看向远方。

沈如熙“人总是要变的，也总是吸取教训一步一步慢慢走来的，所以人才能站到食物链的顶端。爱情也是如此，一昧的死心塌地和冥顽不顾又有什么意义？我不需要你对我付出这么高的尊严，我也不需要你像从前的我一样。以前你帮过我，你就……你就当之后我对你所有的爱意只是感谢好了。”

她说这话时面无表情，只是说到“从前”二字的时候，眉毛轻轻地颤抖了一下，眼里闪过一瞬间的惋惜。

闫一听到她的画时，只觉晴天霹雳，仿佛一瞬间失去了一切一般。

人不是慢慢变老的，也是可以一瞬间变老的。

没了沈如熙，他与即将油尽灯枯的老人没什么区别，拖着一副如行尸走肉般疲倦的身体和毫无期待的灵魂，他也不知以后该何去何从。

他不知道最后他是怎么回到的家，他就一直呆呆的待在自己的书房拿出从前学生时代他和沈如熙的合影一遍又一遍发看着。那时候，两人的笑最为真切，虽然他并不是怀着什么好心思，但是至少那时候，对她也确实是没有恶意的。

直到南城羡一道急匆匆的电话才把他唤醒过来。

南城羡“喂？你到家了吗？如熙这边被我稳住了，没有出国，你没做傻事吧？”

闫一闻言之后一直暗淡的目光一瞬间迸发出了光彩，声音里充斥着激动，更多的是干涩和结巴，他似乎像一个刚学会说话的孩童一般，说话都结结巴巴的，不怎么会说。但是倒也凸显出几分真诚的可爱。

闫一“当、当真？那她如今在、在哪儿？”

南城羡在电话那头翻了个白眼，小声地吐槽着，“我开这玩笑干嘛”。

闫一又紧接着失魂落魄地自问自答道。

闫一“算、算了，不用告诉我了。我怕她知道我知道她在哪儿，又要开始担心想要换地方，就、就这样吧，挺好的。”

闫一“不过……真的谢、谢谢你妹妹。如、如果不是你帮我开导她，她现在可能真的离我而去。我、我想我离做傻事也不远了。”

南城羡“……说什么傻话呢。现在如熙没事不急着出国了，你也应该放下心来，记得吃饭，我听你声音这么干，肯定很久没喝水了吧。”

闫一“好。”

南城羡“我先挂了，千玺他兄弟那边出大事了。”

闫一“啊好，如果有什么我可以帮的上忙的记得打电话给我。再见。”

南城羡“好，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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