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发生的得太快,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所有的画面都恢复了原状。
他仍然笔直的站着,剪刀手背在身后,脸上面具的位置没有丝毫变动,没有那张漂亮的侧颜,也没有那个点到即止的轻吻……
一切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Jack他抬起手揉了揉我头顶的护士帽,像摸小动物的耳朵一样:“jack,我的名字,它重新回到了你的脸上……从现在开始,你属于我,可爱的小白兔。”
艾米丽·黛儿(这个人到底在说些什么!?)
艾米丽·黛儿(我完全无法理解他的言行举止。)
但我意识到了一件事情……我不知道这样的感觉从何而来,是否正确,我究竟该不该纵容自己的这种想法,还是选择清醒过来保持理智。
艾米丽·黛儿(他很危险,这是毋庸置疑的。)
那一只锋利森寒的的剪刀手——即使这只手现在被他藏在背后,但是只要他想,就能轻而易举的在我身上留下伤口。
他还会隐身,像是鬼魅一样凭空出现、凭空消失。
他的移动速度绝对不是正常人类的速度,虽然我无法精确的测算出一个具体的数值,但我能肯定的是,之前两次从他眼皮子底下跑掉这件事,也许不能全部归功于幸运。
我意识到一个事实,对他来说,追到我就像是在自家的花园里面散步一样简单。
我也许只是他在自家花园里面发现的一只野兔,抓住我对他来说太简单了。
而我之所以能跑掉可能是因为他觉得这样追逐的过程更加有乐趣,因此他才纵容我在他眼皮子底下撒野。
艾米丽·黛儿(之前我试图用手术刀戳瞎他眼睛的时候,他明明可以用剪刀手直接了结了我。)
艾米丽·黛儿(但是他却放过了我,除了口头威胁之外,并没有对我做出什么实际性的伤害。)
艾米丽·黛儿(我无从知晓这其中的原因。)
但魔鬼就是魔鬼,片刻的仁慈也不能改变这个事实,这个男人,绝对比想象中的要危险。
我绝对不能就此放松警惕!
但我不得不承认我对他的恐惧值越来越低了。
我看着他惨白的面具,看着他的左眼,拼命的告诉自己,他很危险,他随时会伤害我。
就在我注视他的同时,他也同样注视着我。
他站在我跟前,像一个绅士,与我对视。
可我受不了这样的对视,我选择躲避。
低下头,我看着自己的小白鞋上沾上了污渍,看着地面上的红地毯破损肮脏但依然能看出它曾经的华美,看着地板砖裂开了一条细细的裂痕但依然稳固……
反正什么都好,暂时不要让我看见他。
对他放松警惕这件事情,只要不反抗他就不会有生命危险这种感觉,都是错误的!
我低着头,心里乱成一锅粥。
也许是我们之间的距离在不断拉近,也许是面具下的他拥有一张姣好的侧脸,也许是他有一只锋利的剪刀手却没有真正伤害过我,也许是我几次三番的从他手下逃离的经历,也许是我刚刚试图伤害他但他并没有因此对我实施惩罚……
也许是因为刚刚他在我的侧脸落下一个轻轻的吻。
但无论怎样,他都是危险的。
我告诉自己,我现在仍然在一座诡异的庄园里参加一场诡异的游戏,奖金和生命比起来,孰轻孰重不言而喻,现在最重要的依然是从这里逃出去。
这个男人他此时此刻不伤害我,不代表他永远不会伤害我……
“咔嗒——”
教堂外的不远处,传来一声密码机破译成功的声音。
很微弱,如果不是这里太安静的话,我想我应该是不可能听到的。
如果在这期间没有别的密码机被破译的话,这应该是第二台。
还有三台密码机……就可以逃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