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骇人

闵玧其死了。

是因为金泰亨。

金泰亨屈膝，抱起他那本就消瘦的哥哥，一步一步踏出地下室。

哥哥，你不该呆在这。我也是。

闵玧其的手臂向下垂着，粘稠的血液顺着最长的那根手指，滴答滴答的落在地板上，应着金泰亨的脚步声，竟是那么的无法言说。

——

咔哒——响起开门声。

顾余笙连忙起身，跑到门口，看到一身血腥的金泰亨，她连声音都在抖，“你……你去哪了。”

金泰亨没说话，垂头绕过她进了浴室。

直到浴室响起花洒声，她才回过神，满屋子的血腥味，她喷了很多香水才抑制住。

金泰亨草草的清洗了干净，换了件单衣就出了浴室，北方的暖气很足，他却从心底都是凉的。

“金泰亨，你怎么了？能告诉我吗？”

金泰亨还是垂头不说话，眼泪忽然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顾余笙见他这样，心疼的不行，走到他面前，抓住他的手，安抚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听到他说，

“笙笙……我哥哥没有了。我没有哥哥了笙笙……”他垂头，呜咽的哭声夹杂着断断续续的控诉声，可怜的像个没人要的小孩。

顾余笙叹气，眼角发酸，她抬手摸了摸金泰亨毛茸茸的脑袋，“没事了泰泰，真的没事了，你还有我……哥哥会在天上好好看着你的，泰泰，没事了……”

金泰亨抱住顾余笙，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哭的喘不上气。

翌日清晨。

金泰亨起了个大早，他抬眼了看了看窗外，窗外一片黑色，悬在天上的那不是乌云，你仔细看还能看到他们漂亮爽利的翅膀羽毛，全城上下都是扑棱扑棱的煽动翅膀的声音。

密集，骇人。

此时的城市居民还都沉浸在睡梦中，金泰亨站在镜子前刮掉了下巴上刚冒茬的胡子，他看着镜中的自己，露出了嗜血的表情。

他一步一步走到床边，看着捂住自己半张脸熟睡的顾余笙，俯身轻轻吻了吻她额头。

可惜，还是不能和你出现在同一个本本上了。

——

顾余笙断断续续做了好几个梦，终于被最后一个梦给惊醒，她坐起身，身边的枕头已经冰凉了，他走了很久了。

顾余笙急忙下床，跑到窗边，窗外黑压压的一片，她哆哆嗦嗦的拨了金泰亨的号码，却听到他的电话铃声在客厅响起。

她随便从衣柜里掏出一件外套，披上就往外跑，她不知道他在哪她只能漫无目的的在街上狂奔，头顶全是翅膀扑棱的声音，那漫天的黑压压的东西飘在半空中，有好多市民都门窗禁闭，半步都不敢踏出去。

顾余笙胸腔一起一伏，不安感愈发的重了。

他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