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命的铃声

“还有三十秒。”我知道我的声音就像催命符，女人的脸色在惨白的路灯下完全没有了一丝血色，她幽怨的眼神就像在控诉着我即将抢走她的左手似的，可是没有付出怎么可能有收获呢？

“我可以再考虑两天吗。。”

“当然。”我淡淡地说：“你又不是没交易过，你很清楚的，不是吗？还有八秒钟。”

“我放弃。。”女人长出了一口气，抚摸着自己的左手却流下了眼泪：“我实在觉得很没意义。。”

“我猜也是。”我淡淡地说完就踩下油门，继续走我的路，讨厌的手机又响了起来，而且还是那个疯女人的号码：“我还在上班。。你的老师怎么样了？”

一个发烧就把丫丫吓得六神无主，我只能默默地叹了口气：小屁孩就是小屁孩。。

不是老板派单就是客人打电话给我，期间又穿插着丫丫打来的电话，我实在不敢分心，只好一次次地挂断，一直等到凌晨两点之后总算安静下来了：看来应该没什么屁事。。

疯女人又不是我的谁，我干嘛要在意她？毕竟我不仅要吃饭，还得扛起肩头那两个沉甸甸的承诺。。

热馒头的时候我犹豫了一会，实在不明白自己到底要不要过去看看那个疯女人，可是凌晨四点多去敲她家的门我还没那么傻，吃完宵夜后我躺上了床，睡了一觉后我又觉得心里乱哄哄的。

“我特么就不该救你。。”

我不仅不该救那个疯女人，更不该傻乎乎的来看她，敲了门半天了都不给我开，看来她们两个都在生我的气：我有什么办法。。

老师对门的邻居惊讶地看着我：“你是谁？”她提着个塑料袋，站在门口拿着钥匙却不敢开门，好像我会跟着她闯进她家里抢劫她似的。

“我是。。”我犹豫着说：“我是家芬的。。朋友。。”

女人似乎松了一口气，看来她被我吓得不轻：“她不在家，应该在医院里，昨晚闹哄哄的，搞得我都没睡好。”说完她就打开家门，一进去就迅速关上了门。

“医院？”这回我的头皮有点发麻了，看了一眼紧闭的防盗门后我犹豫着掏出手机，接电话的居然是丫丫，却只是一个劲地哭。

要不是边上的护士把地址说了出来，我还真找不到丫丫。看着脸色苍白的疯女人静静地躺在床上，我松了一口气，毕竟睡着的人是不会骂人，更不会打人的。

“你是怎么做人家老公的？”疯女人不会骂人，可特么穿着白大褂的护士却会，而且还很凶巴巴的指着我的鼻子：“你女儿给你打了那么多个电话你都不接，你还到底有没有人性啊？”

两眼通红的丫丫只是一个劲地抽泣着，病房里其他两张病床的家属眼光都很怪异，我又变回了臭虫：“我在上班。。”

“上你个鬼班！”护士的唾沫星子都飞到我的脸上了：“要不是你女儿懂得报警，你老婆弄不好就危险了，家都快没了还上个屁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