轫琰霜不再说话,只低头静默的看起书来,霖晴箬也索性退到墙角,小鼻子大泡子的继续打着哈欠。
也不知过了多久,轫琰霜蓦地听到身后一阵匀实的鼻息声传来,嘴角微抽的回头,入眼只见霖晴箬半靠在墙上,小脸儿像花蕊般颓萎下来。不觉有些好笑:这女人是驴吗?怎么站着都能睡着?
霖晴箬高中时在班级里可是以睡神自居的,莫说站着睡,就是跪着她也能睡着。
轫琰霜反剪着手上前,用脚尖踢了踢她,嗓音如寒天房檐下悬着的冰棱。
轫琰霜你吵到我了。
霖晴箬微微晃神,只觉脑袋像灌铅般抬不起来,强撑起眼皮,才翁翁道——
霖晴箬哦,那我去其他地方……
轫琰霜既然这么困,就去剥剥洋葱吧。
轫琰霜冷冷别过头。
轫琰霜就拿到这里剥,不许偷懒。
仿佛有冷水兜头浇下,霖晴箬瞬间打了个寒颤,强忍着困意,连连摆手道——
霖晴箬奴婢不打瞌睡了还不成吗!
去你妈的,霖晴箬恨不得掐死轫琰霜。
轫琰霜无比嫌弃的乜了她一眼,鼻子微皱。
轫琰霜眼屎没擦。
霖晴箬脸上一僵,不住腹诽:丫的信不信我糊你脑瓜上,让你知道什么叫“糊颅娃”?
轫琰霜你似乎在骂我?
轫琰霜向前逼近一步,揶揄——
轫琰霜看来你对我的成见也很深呢。
霖晴箬炸毛的往后缩了一缩,眼神不住躲闪。
霖晴箬奴婢……奴婢不敢……
轫琰霜不敢?
逼压过来的男人长身微倾,倏然对焦的瞳眸里却是临水照花般的清澈。
霖晴箬看愣了,那双黑曜石般晶亮的眸子仿若隔着晓寒深雾探过来似的,给人种洞察人心的犀利感。
犀利哥。不知怎的,霖晴箬的脑子里蓦地蹦哒出这么个词,她嘴角不住一抽,又差点笑出来。
轫琰霜冷哼一声,又幽幽回到了位上。
轫琰霜你,即刻就去剥洋葱。
霖晴箬翻了个白眼,把眼屎拭了去,天雷滚滚的踅到后院剥起了洋葱,一直剥到曦光渐明才剥完,眼睛肿的像摆了俩肚脐眼似的。
再次转回到屋里,轫琰霜已经走了。只留馥熙宇和玉素在屋里,杵着一夜未动的塌子叹气。
玉素王妃那边不会不高兴吧?
七天后,馥熙宇终是沉不住气了。
一连七天,轫琰霜就跟魔怔了似的,一下朝堂就一脸势不可挡的朝斜晖院来,搅的整个筠庭府上下惴惴不安。特别是烟霞阁的那位,几天前还和霖晴箬称姊道妹呢,一周下来,日益紧绷的脸上已阴云密布滚雷滔天。
霖晴箬也很无奈啊,她总不能逢人就说王爷根本没有宠幸她,每天都只是来听她讲《孙子兵法》,顺带着让她剥洋葱吧?
只有她知道轫琰霜那个腹黑小人有多阴险:三日前瑾豫王迎了霖晴烟入府,和霖云荡成功合体。两条大尾巴狼在朝堂上长舌滔滔激扬文字,一脸的小人得志,于是轫琰霜就不开心了,最终结果就是由她霖晴箬照单赔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