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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形衣(下)

迷途不返

赫敏和哈利走进闹哄哄的三把扫帚,这里和蜂蜜公爵糖果店挤满了学生的景象不同。除了少部分的学生外,大部分都是成年巫师,他们基本上都是慕名来观看即将到来的三强争霸赛,甚至有几个魔法部的重要人物也在里面,就比方说卢多巴格曼。他正板着脸和几只妖精坐在角落里,那几只妖精的正脸赫敏看不见,不过从卢多巴格曼的神情来看,这应该是一场不太友好的谈话。

赫敏在宾斯教授的魔法史课堂上总是很认真,即使是让同学们感到枯燥乏味的妖精叛乱史她也全盘吸收。妖精们和不懂得维护自己权利的家养小精灵可不一样,他们相当精明,而且非常擅长对付巫师,这一点在涉及到财物时表现得尤其明显。

“妖精们跑到这里来做什么?”隐形衣下的哈利也很不解,他压低了声音问赫敏。

“我也不知道...”赫敏说,“妖精们需要和魔法部体育运动司打交道吗?”

“这我怎么知道。”哈利咕哝一句。“这事你得问罗恩——好了,我们去找海格吧,看,他在那!”

赫敏在人群中找到硕大的海格,他和穆迪正坐在吧台上和罗斯穆塔夫人聊天。她走在哈利前面,哈利小心翼翼地跟在她后面,以免撞到别人引起注意。

“嗨,海格。”赫敏笑眯眯地对海格说,接着对上穆迪警惕的目光,“你好,穆迪教授。”

“你好,赫敏。”海格看见赫敏很高兴,他朝四周望了望,显得有点失望。“哈利没和一起来吗?”

“不...没有。”赫敏犹豫的开口,在海格面前暴露哈利倒是没什么问题,可是穆迪在场她就有些顾虑了。

“唔,好吧。”海格很随意地拽过一把椅子。“来,坐下吧,喝点什么?”

“一杯黄油啤酒。”赫敏说。

“两杯黄油啤酒。”穆迪突然对罗斯穆塔夫人说。

罗斯穆塔夫人讶异地看了穆迪一眼,但是她最后什么也没说,转身去端黄油啤酒了。

“隐形衣真不错,波特。”罗斯穆塔夫人走远后穆迪转过头来小声说道,灰白色的魔眼不停的扭动。

赫敏一惊,穆迪的魔眼能看透哈利的隐形衣,她下意识的往哈利所在的方向望去,“你能看见哈利吗?教授。”

“都逃不过我的眼睛,虽说是只假眼,可是用起来却不错,能看见许多别人看不见的东西。”穆迪喝了一口自己随身携带的酒,指了指自己的魔眼。“什么隐形衣,隐形兽,幻身咒之类的,都逃不过我这只眼睛。而且我今天可不止看见波特一个人藏在隐形衣里呢。”

哈利藏在隐形衣里不知道该说话还是该闭嘴,这时罗斯穆塔夫人端上来两杯冒泡的黄油啤酒,赫敏动作麻利地塞进隐形衣里。

“哈利,你能听见我说话吗?”海格探过头来说,完全没有控制自己的音量。

“海格,小声点...”赫敏提醒他。

“哦,不好意思。”海格这才压低声音。“哈利,你待会和我一起走好吗?就你一个人,我有样东西想给你看。”

“好的,可是赫敏呢,她能和我们一起吗?”哈利在隐形衣下小声问。

“我想不能,我好不容易说服查理让我去看看,他连罗恩都不愿意多说。”海格摇头拒绝,表情很痛苦。赫敏和哈利是了解海格的,他刚才一不留神就把查理和罗恩的名字说出来了,眼下他正懊恼的捂着嘴巴呢。

“好的海格,那我待会跟你走。”哈利说,看来这件事情罗恩也模模糊糊知道一点。“那么赫敏去哪呢?”

“我没关系的,我随便逛逛就回去啦。”赫敏咕哝咕哝地把杯里的黄油啤酒全部喝光,满不在乎的说道。

“是吗,克鲁姆刚才说的话我觉得挺对的,不要让女生单独在外乱晃——”

“谢谢你终于认识到我是个女生了,应该让罗恩也来听听...”赫敏被哈利突然显露出来的绅士风度逗得哈哈大笑。

海格最后喝完杯子里的潘趣酒,起身和穆迪、赫敏告别。他别有深意的看了哈利一眼,示意哈利跟上他的脚步。

“再见,晚上公共休息室见。”哈利路过赫敏时轻声说。

“别忘了晚上和大脚板的见面...”赫敏提醒哈利,故意用了大脚板这个词。

“好的。”哈利的声音快听不见了。

海格庞大的身影消失在三把扫帚门口后,现在吧台上就只剩下赫敏和穆迪了。场面一时之间变得有点尴尬,穆迪的魔眼还在不停的转动,似乎要将周遭发生的一切都看在眼里。能够单独和一名教授待在一起,一直是赫敏很兴奋的一件事。这意味着她可以私下里请教他们各式各样的问题,她还有大把大把的知识养分没有得到满足呢。但是到了穆迪这里,她却克制住了自己。

经过长久的沉默,这种压抑的感觉越发得明显,直到奔出三把扫帚的那一刻赫敏才长舒一口气。这下她可以自由自在的呼吸和思考了,在穆迪旁边她总觉得自己就像课堂上被他控制的蜘蛛,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赫敏暂时不打算回到城堡里,那么接下来去哪里好呢...赫敏(抱着也许会碰到罗恩的想法)先去了佐科的魔法笑话商店,她在商店里遇到了双胞胎兄弟和李乔丹。他们精心策划了一场押注比赛,赌的是四位勇士谁会在第一个项目里领先。三个人非要拉着赫敏下注,赫敏花了好大力气才得以脱身,佐科的魔法笑话商店她是不敢再踏进去了。赫敏接着又去了文人居羽毛笔商店,挑了一只崭新的蓝白相间的野鸡毛羽毛笔。汉娜艾博和苏珊伯恩斯也在这里,她们冷淡的和赫敏打了个招呼,两个人胸前都佩戴着支持塞德里克的徽章。赫敏看见这些徽章就来火,好多个夜晚的心血全被那个斯莱特林给利用了!她为什么就那么傻呢,一听见有人愿意支持她的观念就火急火燎的相信他,也不想想那个人是谁,真想再对着他的脸来上一巴掌。

归根结底她还是被喜悦冲昏了头脑。

她气呼呼的走出文人居羽毛笔商店,脚步重重地踩在青石板铺的道路上。漫无目的的游荡在霍格莫德村,走到邮局时赫敏看见斯莱特林的布雷斯赞比尼还有克拉布和高尔,他们倒是没有再佩戴那些徽章了,那个人也不在他们中间。幸好他不在,赫敏想,反正她也不想看见那个人,哪怕是半根显眼的头发丝。

带着负气的情绪赫敏不知不觉走到了尖叫棚屋,很好,这附近空无一人。尖叫棚屋一直被人误传为英国境内最恐怖的鬼屋,学生里只有哈利,赫敏和罗恩知道这一切都是假象。

这座古旧的房子凄冷的屹立在远处的小山坡上,从赫敏所在的角度远眺,风景非常优美。左边是一望无际的禁林,右边是连绵不断的小山岗。在房子的右下方还有一条银白色的小河,像一条白色缎带一样通往禁林深处。

空气很新鲜,有几只小鸟在赫敏的头顶上飞来飞去,饶了几个大圈之后它们便拍打着翅膀飞到尖叫棚屋的窗户里边去了。

赫敏灵光一现,仔细回忆麦格教授提到的跨物种变形重要须知。她掏出魔杖指着地上的一块石头,全神贯注的想着刚才几只小鸟的外形,轻轻念道。“速速变形”

石头在地上顺时针滚动了一下,又逆时针滚动一下。然后抖动的升到半空中,慢慢石头的顶部变成尖尖的鸟嘴。很快,一只叽叽喳喳的小鸟出现了,外形和刚才几只小鸟别无二致。

赫敏满意的看着盘旋在她头顶的小鸟,心下一阵自豪。接着她又蹲在地上找来好几块石头,耐心的指着大小不一的石头念咒。念咒的时候需要很小心,要集中精力的想着参照物的外形,不然很可能会变成奇形怪状的东西。她太过于专心的施咒,以至于渐渐走进的脚步到了跟前她才发现。

最后一颗石子腾到半空中,赫敏起身朝声音响动的望去。没有别人,叽叽喳喳的鸟叫声也已经盖过了那脚步声。赫敏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那个人已经走到她面前,似乎近的都能听见他的喘息声。

空气中有隐隐流动的薄纱,隐形斗篷被风轻轻带起。

赫敏会心一笑。

“哈利,别闹了。”她伸手准确无误的抓住那一块轻薄的液态编织物,手感有些粗糙,和她所熟悉的那块流水般的编织物有些不同。但她并没有多想,一边抓住那块布料往下拉一边笑着说,“不是和你说过不许再这样吓唬我和罗——”

显眼的发丝就这样猝不及防的出现,她突然说不出话来了。

隐形斗篷渐渐从眼前这个斯莱特林身上滑落,德拉科马尔福好看的脸庞映入她眼底。

铂金少年不耐烦的挣脱了簇在腿部的隐形斗篷,看着呆住不动的赫敏得意洋洋的说,“格兰杰,你以为只有波特一个人有隐形衣吗?”

“你是怎么有隐形衣的?”赫敏冷冷的问。

“我买的。”德拉科不悦地扬起眉毛。

赫敏确实一直没想过除了哈利之外的其他人也会有隐形衣,不过隐形衣虽然是一件很稀罕的物品,但是只要你有足够的金子也能拥有,所以德拉科马尔福有一件隐形衣也不是什么怪事。

“真是不好意思,我没想过藏在隐形衣下的是你。”赫敏非常冷淡的说道,看都没看德拉科一眼。

“让你失望了,不是你心心念念的男朋友。”德拉科也冷淡的开口。

“我说了哈利不是我男朋友!”赫敏愤怒地大喊,丝毫不顾及自己泼辣的形象。为什么每个人都说她和哈利是一对,她已经厌烦了不停向人们解释这件无中生有的事。“我和哈利是很好的朋友,不是你们想的那种关系!”

几只鸟儿听见赫敏的咆哮后立刻往上飞了好几尺。德拉科很快将惊讶的表情压下,他还以为她又要动手打他了...毕竟她很少表现出这副怒不可遏的模样,很多时候她生气也只是把他晾在一边,可奇怪的是,他居然不反感。

德拉科很少被人这样吼,更不用说被人吼了之后不但不气心里还乐滋滋的。

但是他不动声色,惊喜之情岂能溢于言表。

他故作镇定咳了咳,掩饰掉了差点流露出来的愉快神情。

赫敏不自在的扫了德拉科一眼,觉得自己刚才的举动有些冲动无理。可是她转念一想自己其实也没必要感觉惭愧,这个斯莱特林骗走了她的心血,还公然将它们趾高气昂的踩在脚底下。

幸好他胸前没挂着徽章,不然她就给他点颜色瞧瞧。

于是她双手抱胸地看着德拉科,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两人一时间无话,赫敏变出来的几只小鸟见她情绪有所好转,不约而同的飞低了身子,绕着赫敏和德拉科叽叽喳喳。

“格兰杰,你变出来的鸟挺不错。”德拉科为了平息赫敏的怒火,决定称赞称赞她。

“谢谢你的夸奖,马尔福,可是不如你的招数高明。”赫敏很尖锐的接话,她可没忘记那些徽章给她带来的刺激。

德拉科舔了舔嘴唇,皱着眉头说道。“我自己已经不戴了,而且我也不让他们戴,至于其他的学院的人我管不了,还有——”他说到这里有稍微的停顿,“还有我不是故意的。”

“你不是故意的什么?”赫敏反问。

“我不是故意打伤你的,我失手了。”德拉科没有和她对视,他望着远处的尖叫棚屋。

“得了吧,马尔福,我才不管你是不是故意的,你管不了自己不作弄我。”德拉科放软了语气,但赫敏还是不领情,“你知道我花了多少时间做设计那些徽章吗?”

“有好几天吧。”德拉科含糊地答,他只记得那几天晚上她是校医院和图书馆两边跑。

“整整六天时间...我光做那些徽章就花了六天。”赫敏继续板着脸说。“如果你一开始就想要拿它们作弄我和哈利,那么尽管来吧,为什么还要绕着一大圈子来骗我呢?我当时听说你愿意接受它们的时候我很开心,因为一直以来都没有人理解我,他们都认为我做的是一件毫无意义的事。你愿意支持我我真的很高兴,但我还是太大意了,被认同感冲昏了头脑,如果我仔细想一想,就知道你,德拉科马尔福——不可能会理解我,更不可能会帮我——”

德拉科也被赫敏激怒了,他很了解自己的脾性,从来都只有他用言语羞辱别人的份。今天他自认为他已经把身段放得够低了,他对谁有过这样好的语气了?

“我确实不该撒谎骗你,我承认。”德拉科眯起眼睛说,接着又冷笑一声,浅灰色的眼眸里闪动着异样的情绪。“不过我认为你说的很对,格兰杰,我怎么会帮你呢?这个学年里巴不得你被狼人咬断脖子,被火蜥蜴留下一大块伤疤,更不用说我还非常希望你被饿死!”

他自揭短处将那些难以启齿的事情全都抖了出来,看到褐发女孩略显呆滞的眼神后心里很过瘾,可是这股过瘾的爽劲没过多久他就后悔了。冲动的宣泄就像一道清水如泉的咒语,念过之后就再也无法收回。

“我其实知道活力药剂是你送的,我看见那只蝙蝠下写着你的名字。”赫敏喃喃的说,德拉科刚才的话让她的火气消散了不少。她想到很多天前的那个夜晚,德拉科等在她附近,赶在格雷伯克发现她之前挺身而出。她咬了咬嘴唇,小声地问道,“那你为什么要再三否认这件事呢?”

“我为什么要承认,你刚才也说了,我这种人怎么会理解你,会帮助你——”德拉科充满怨恨的看了赫敏一眼,随后又把铂金色的脑袋扬得高高的。

“我收回我的话,马尔福。”赫敏轻声说,捏了捏被糖果袋塞得鼓鼓的衣服口袋,这样她能好受些。

“算了,你就当我没说过吧。”德拉科不耐烦地摆摆手,低头看着赫敏。

德拉科和赫敏之间又陷入了尴尬的沉默,几只鸟儿倒是不甘寂寞,清脆的叫声恰到好处的维持住了这种奇怪的平衡。

鸟儿又在空中扑腾了一阵子,很快没了声响,变成石头直直的砸下来。

“格兰杰,你为什么要用石头!”德拉科躲过一块沉沉的石头,气急败坏地喊。

“我第一次变,魔法时效比较短——”赫敏喊,敏捷地躲过一颗石头,又被另外一颗石头砸中。

几颗石头终于落地,赫敏和德拉科两个人都狼狈的停下来。德拉科倒是没被石头砸中,两年斯莱特林魁地奇球队找球手的经验,既然能躲过那些发疯的游走球,这些不会飞的石头自然也不能伤到他。可是赫敏就惨多了,她可没有德拉科那种下意识的反应能力,她被两颗石头狠狠砸中,疼的龇牙咧嘴。

她不停地揉按着被砸中的部位,这样能有效的缓解疼痛感。好不容易缓过神来,猛然发现德拉科正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格兰杰,你的门牙怎么了?”德拉科好奇的问。

“多亏了你的门牙赛大棒。”赫敏下意识捂住嘴没好气的说,他又要借此嘲笑她的门牙了,不对,她想起自己的门牙已经被庞弗雷夫人修复成正常大小了。

“不是,我是说。”德拉科突然上手抓住赫敏的手腕,急切地掰开她捂住嘴唇的手。赫敏本想大大方方的放下手掌,但是德拉科急躁的态度反倒让她不好意思了,于是她也发力反抗,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僵直不下,模样很是好笑。

“喂——”德拉科故作凶狠地威胁赫敏,最后一使劲拽掉了她的手腕。男女之间气力本就相差悬殊,之所以她能和他抗衡这么久不过是因为他怕弄疼她。

“马尔福,你能不能不怎么粗暴——”可怜的赫敏又揉着自己发红的手腕,这下她不仅仅是脑袋疼了。

德拉科没有反驳她,而是目不转睛的打量她的牙齿。

“你的门牙。”他愣愣地说,“它们没以前大了。”

赫敏心头一热,她和德拉科单独相处不过二十分钟,她甚至没有对她露出标准的八颗牙笑容,德拉科就轻易发现了她的变化。

“庞弗雷夫人缩小它们的时候也顺带帮我纠正好了它们。”赫敏点头,现在她觉得被人发现这个变化有些难为情了。

“这么说来你还得谢谢我,我是在《如何用简单的小魔法羞辱你的对手》这本书里学会这个咒语的。我很乐意把它借给你,你可以趁此机会试着改变一下你身体其他的部位。”德拉科用手握住下巴,装作一副在思考的模样,玩味的目光略过赫敏的头发,脸部最后停留在她的胸口上。

接着德拉科腾地一下别过头去,表情比她这个被讽刺的人还难看。

“那本书你留着自己用吧。”赫敏翻了个白眼,明明被他冒犯的人是她,他却摆出一副尴尬的样子。“马尔福,如果你还想待在这里吹冷风的话你就自己一个人待着吧,我要回去了。”

她说完不等德拉科的回答就大步向前走,这样很酷不是吗,她和他总是隔三差五的给对方留一个意味深长的背影。身后那个人手忙脚乱的捡起地上的隐形衣,迈开大步追了上来,两个人并列走着,谁也没超前一步。

尖叫棚屋的距离算是霍格莫德村里最远的,赫敏和德拉科各怀心事的走到临近的帕迪芙夫人茶馆。赫敏知道这个地方,这个地方地理位置偏僻,霍格沃茨谈恋爱的小情侣就爱待在这里,卿卿我我直到不得不返回城堡。

“要去里面坐坐吗,格兰杰?”德拉科停下脚步,弯起嘴角。

“不要。”赫敏直截了当的拒绝,“里面全是些小情侣。”

他们两进去很容易被别人误会的。赫敏格兰杰和德拉科马尔福出没在帕迪芙夫人茶馆,很快她又会以一个全新的谈资出现在霍格沃茨其他学生的八卦时间里。

“也对,要是我被其他斯莱特林知道和一个格兰芬多进出这里,他们没准会一起排挤我。”德拉科赞同的点点头,末了还不忘讽刺格兰芬多。

“谢谢你的宽容理解。”赫敏皮笑肉不笑的说,没理德拉科接着往前走。

“喂,格兰杰。”德拉科在身后喊。

“又怎么了——”赫敏有些不满的回过头。

德拉科没接话,从手上的隐形衣里掏出一个古铜色的牛皮袋,

“喏,给你。”德拉科走到赫敏跟前,把牛皮袋一把扔进赫敏怀里,动作相当粗鲁。他又用拖腔拖调的语调继续说道,“我们就在这分开吧,再往前走就是猪头酒吧了。”

“好吧,不过这是什么?”赫敏扬起手中的袋子。

“给你你就拿着,别问问题。格兰杰,你就这么喜欢问问题吗?”德拉科瞪她,故作凶狠的眼神好像在警告她别不识好歹不收下他的袋子。紧接着德拉科又动作飞快地披上隐形衣,这下连最后一根铂金色的头发也看不见了。

赫敏搞不清他到底要往那边走。她拿着袋子站在原地,试图在对面搜寻一点他的影子。殊不知自己在德拉科眼里看起来有点傻,他顽劣的性子被她调动上来,他很想逗逗她。

“嘿——”赫敏的右耳边突然响起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她急忙朝右边转身,能感觉到看不见的薄纱轻轻拂在她脸上,挠得她的脸上痒痒的。那个声音的主人又继续说道,“我要去找布雷斯还有克拉布他们,不和你一起回城堡了。”

“嗯。”赫敏应道。尽量让自己的语调显得很自然,因为他们挨得很近很近...

“别在外面乱晃,对了,波特和韦斯莱去哪了?”

“不太清楚。”

“他们又撇下你了?”

“没有。”

“好吧,反正霍格莫德也没有狼人出没。”

“不会有狼人的。”

“嗯——我知道。”德拉科继续说,“我走了,你...你早点回城堡。”

“嗯——我这就回去。”赫敏觉得德拉科有点大惊小怪,她在霍格莫德会有什么危险呢,但她还是觉得他这种大惊小怪也不赖。

“那么,再见了格兰杰。”他又突然探到她的左耳根说。

看不到他的动作,所以完全没有心理准备。

赫敏心底闪过一阵酥麻,他的嗓音听起来格外好听。

“再见,马尔福。”缓过神来后,赫敏对着空气说。

隐形衣下的人没有再回应她,他吹着口哨往前走。和哈利穿隐形衣时的轻手轻脚的不同,他走路的步调很稳很冲,似乎并不介意别人发现他。慢悠悠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直到前面小巷猪头酒吧的拐角处才彻底消失。

不愧是马尔福,用隐形衣都能用得如此高调,也不怕被同学或是教授发现。她顿时想起了穆迪在三把扫帚说过的话,就像能看见哈利一样,穆迪也能看见德拉科——而穆迪不喜欢德拉科是出了名的,其厌恶程度直逼斯内普厌恶哈利。

也许下次她该好意提醒德拉科。

她心烦意乱的低头去接牛皮袋开口处的花绳,德拉科不知道绑了个什么奇怪的样式,过程十分费力。

“四分五裂。”赫敏用咒语把绳子解开。她这招确实有些粗暴,但她克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德拉科会在袋子里放些什么呢,会不会是一些臭烘烘的粪蛋或者是佐科的魔法笑话商店里奇奇怪怪的整人玩意。

赫敏没有用太大的动作和力气,只是浅浅的掰开牛皮袋的口子向里面望去。

几只精美的白色羽毛笔首先出现在赫敏视线里,接着是一卷崭新的淡黄色羊皮纸,一瓶巴里瓦特牌绿墨水,一小块劳斯夫人强效修改橡皮擦,一大块柠檬雪球蛋糕,其余花花绿绿的小东西全部是糖果,各式各样的糖果,整个蜂蜜公爵糖果店的糖果品种这里面好像全部都有...

牛皮袋上还依稀存有拙劣伸展咒留下的痕迹,德拉科的咒语只是马马虎虎的成功了,好几只羽毛笔在里面都被挤压得轻微变了形。

原来今天下午他的现身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道歉,尽管他从头到尾都没说对不起那个词。

他是在哄她吗...

她没被男生哄过,这种感觉真的很奇妙。她本来应该很生气的,他糟蹋了她的努力,甚至在他现身之前她都还想着要再打他一巴掌呢。

可他一出现一开口一示好她就原谅了他

她回忆起了她与哈利罗恩的相处模式。首先,她跟哈利罗恩置气后根本不存在谁哄谁的问题,他们三人之间已然有了某种默契,每次有矛盾或争执几乎都很快和好。而现在她渐渐意识到她与德拉科彼此之间也慢慢生长出了这种类似的默契...

赫敏心情很好的回到城堡,把大把的糖果分给了其他的格兰芬多同学。罗恩拿到了全部的毛毛牙薄荷糖,金妮分走了一半的秘制巧克力,拉文德高兴的尖叫,她之前从来没有一次性尝过这么多品种的糖果,赫敏还给哈利留下了他最爱吃的滋滋蜜蜂糖。而且她还惊奇地发现最不起眼的柠檬蛋糕特别美味。

过了很久很久,赫敏才发现右边口袋鼓囊囊的,里面还有一包克鲁姆给的糖果。

德拉科内心cos:第一次哄女生,应该没搞砸吧

赫敏内心cos:第一次被男生哄,感觉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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