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珏坐回去。
卫珏此人疑点重重,信不得啊。
温县令近乎崩溃。
温县令你这是唬人!
温县令算不得!算不得!
卫珏她不知,就一定要答出来?
卫珏这是公堂,不是考场。
温县令还想说些甚么,赵锦懒懒地看他一眼,温县令噤声。
谢倾纨县令大可去查查吴氏郎君当夜是否生病。
谢倾纨请金吾卫与她核对时辰,确定当时是否正巧一轮巡夜过去。
谢倾纨让她仔细形容当时杨去疾手上提的灯,去看看杨家有没有那灯。
谢倾纨对了,杨去疾身上有没有白家的钥匙?
谢倾纨或是落在白家了?
谢倾纨公堂上打谎语,县令要不审一审?
谢盛清你不渴?
谢倾纨渴。
谢盛清把茶壶递给谢倾纨。
谢盛清自己倒。
谢倾纨滚!
谢倾纨狠瞪他一眼。
赵锦半晌未出声,此时悠悠开口。
赵锦温县令,圣人对这桩案子,很是关注呢。
温县令规规矩矩依着章程,又审问了几个证人。
这些个证人见了先前那场面,也不敢作假证了,老老实实说了一通,没有甚么有用的。
谢倾纨的手指轻轻磨蹭茶杯,却看见了温姝。
她端坐在不远的茶棚里,身旁还有一位身量不高的男子,几个小厮在公堂与茶棚往返报信。
赵锦还有其他人吗?
温县令殿下,没有了。
吴氏白家收留了个叫花子,叫阿麻的,住白家柴房里,许是看见些什么。
温县令你插什么嘴?
赵锦我倒觉得,有必要审一审那个阿麻。
温县令只能让人去寻。
温县令把一些问题问了又问,看热闹的百姓散去大半,谢倾纨差点打哈欠,威勇候府的人居然没动身。
谢倾纨让个人看着些茶棚里众星捧月的那两人。
鹿鸣是。
一个时辰后。
阿麻殿……殿下……
温县令你为何要逃到郊外。
阿麻我……我看见有人杀人……我害怕……
温县令谁?
温县令什么时候?
阿麻前天,我半夜醒来,睡不着,坐了一会儿,后来想向白郎讨囗水喝,于是出了柴房。
阿麻然后,我听见白大娘闺房里有东西摔落打碎的声音,急忙去瞧。
阿麻我从窗户缝里,看见白大娘满身是血,躺在地上,杨大郎被一个男子,用匕首一刀刺中小腹。
阿麻浑身发抖,一副惊恐未褪的模样。
卫珏那人甚么模样?
阿麻他背对着我,我没看见他的模样,穿绿色直缀,不高。
阿麻对了,他的右耳似乎有烧伤。
卫珏确定吗?
阿麻我看得模模糊糊。
卫珏你记得是几时吗?
阿麻我不知道,不过金吾卫在我醒来时巡查过。
卫珏杨去疾为什么会在白家?
阿麻是白大郎请杨进士喝酒,杨进士喝多了,步子都不稳,白大郎也有些醉。
阿麻当时已是亥时,白大郎请杨进士留宿一夜。
卫珏温县令觉得,杨进士醉如烂泥,能……吗?
卫珏话说得委婉,却又有谁听不懂?
卫珏杵作先前说,杨去疾是一刀刺中腹部,旋转匕首,碾碎血肉而亡。
卫珏白大郎也醉了,要做到如此,怕是有待考证。
谢倾纨一睹,温姝一行人匆匆而去。
想来不大可能是单纯地看热闹了。
鹿鸣看着茶棚的人说,那两人听见自阿麻来后的传话,惊慌不已。
鹿鸣他们那群人大都走了,先前两个传话的小厮留了下来,现在还在公堂下。
谢倾纨拉拉谢盛清的衣袖。
谢倾纨威勇候府的人在这呆了一个时辰有余,刚刚惊慌失措地走了,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