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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突來告白

偶像練習生偶練之路

有些事情人們只會相信自己看到的,盡管真相並不如此,可又有誰會在意?可誰又能預料事情的走向呢?就像節目組將蔡徐坤和我私下的互動鏡頭一刀切,只留下了蔡徐坤一本正經甚至有些苛刻地教我rap的畫面,但還是有人甘之如飴地在嗑菜轮CP,但這也是節目組始料未及的。

蔡徐坤看這些評論,一人說:「哇……你們不覺得好甜麼?感覺兩人和別人的相處模式不一樣啊,一定有故事,賭一包糖!」一人說:「菜菇我愛了……兩人不管是從外表還是能力都門當戶對,實名支持。」一人說:「通觀每個組合,果然vocal和rapper之間都有不得不說的故事。」蔡徐坤看見這些評論,忍不住笑意,發紅的耳尖自己也未察覺。他想知道我看到這些是什麼反應,可是又有些猶豫,于是手機屏幕光明又滅,最終還是作罷。

下午是舞台彩排的時間,練習生們正在進行第一次彩排。其實真正在舞台上走位的時間很短,大多數時間都浪費在了等待上,蔡徐坤此刻正在台下等待著上一組的彩排,卻有些心猿意馬。他看見我從舞台側面的台階上下來,正緩步向著安全通道走去,蔡徐坤站起身,向著我的方向走去。我看見蔡徐坤越來越近的身影,身體一頓,隨即眼神迅速環顧了周圍,最終低下頭,目不斜視地走出了排練廳。蔡徐坤愣在原地,眼里本來快要溢出的歡喜瞬間消散,再也不復痕跡,仿佛只是一滴水滴落到了湖面,片刻間就恢復了平靜。可其他人卻不知那激蕩出的漣漪在他心中顫動了多久,而他又用了多少力氣,多久才再次讓它恢復常態。

不僅彩排如此,接下來的時間,只要是錄制時期,我總會和蔡徐坤保持應有的距離。就算到了蔡徐坤單獨的鏡頭,我也會和其他人一樣,面帶善意,笑著給出反應,顯得得體又疏離。如果非要說我和別人有什麼不同的話,那就是我笑得好看又無辜,無辜的讓人火氣升起卻又如踫到了冰,火氣瞬間偃旗息鼓。蔡徐坤看著這樣的我,真的沒辦法,他不能像林彥俊那樣,直接冷臉,說出對尤長靖的不滿,隨後兩人又和好。也不能像木子洋對靈超那樣,出手暴力解決,臉上卻是笑得愈發寵溺。他和我的關系,他自己摸不透,所以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惟恐一步錯,就是萬劫不復。

因為蔡徐坤知道,我的性子絕不是像外表那樣乖順,我的內心其實比誰都倔,都要強,認定的事情就不會變,哪怕遍體鱗傷,這點和他自己倒是一樣。

蔡徐坤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注意到我的,或許是在後台,又或許是在初評舞台。那時候的他看見我,難免很俗套的想起一句話,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焉。後來直到蔡徐坤在宿舍見到笑得那麼開懷的我後,他內心暗笑自己之前的判斷,原來這樣一個人也是不能免俗的。再後來,我總是主動接近著他,而他也並不排斥,甚至還很享受。蔡徐坤每每想起那段時光,總是會忍不住一個人彎起嘴角。

我心想:我們的感情,是見不得光的,明知見光即死,卻還是忍不住呵護。既然是我忍不住先動了情,那就讓我一個人承受這一切吧

我垂下了眼眸。我不是沒看見剛才蔡徐坤的眼神,期待又炙熱,這險些讓我剛剛冰封住的心再次融化,可我告訴自己不能。作為小轮的時候我什麼都不怕;作為喜歡蔡徐坤的我的時候

可是我又什麼都怕,怕自己的行為給他帶來災難,哪怕是一個無心的眼神。我怕自己的粉絲會言語傷害他,我更怕他因為我和粉絲陷入兩難。

我想過,自己如今會變得這麼膽怯,是一開始就注定了的,因為,從一開始自己就是輸家,輸得體無完膚卻心甘情願。因為我遇見了蔡徐坤,就注定是輸得一敗涂地的那個人。可我還是像一個瘋狂的賭徒一般,明知可能血本無歸,卻還是一意孤行地把自己壓上當作籌碼,拼盡全力。而最終,只能化為一句,對不起,是我動心了。

一天前。

從宿舍慌亂逃出的我平復了下心情,彎起了嘴角,嘴唇啟合

騙子。

我腦海里此刻滿是剛才那人說過怪重的那句話後,手卻再次環住他的手腕的傲嬌模樣。我抿唇笑了笑,腳步歡快地向著練習室走去,我還記得臨出門前蔡徐坤的那句先去等我。可等了好久,卻始終不見蔡徐坤的身影,我便起身想要出去看看,結果此時門打開了。我笑著轉過臉,笑容卻凝滯在臉

坤坤……

但來者不是坤坤。我微微鞠躬。

您好

他向我說:「你好,我是簡單快樂的經紀。」我摸不清楚來人的欲意,只能等著他開口。他說:「我們公司的藝人王子異你知道吧?以前A班的時候估計你們也很熟悉了。」我笑了笑沒說話。他說:「我們公司一向是計劃嚴謹的,從不會有意外的情況出現。」

藝人交友的範疇也屬于計劃以內嗎?

我笑著反問,我眼楮依舊清澈發亮,此刻卻未帶一絲笑意。來人一愣,顯然沒想到我聰明而又直接,卻也給足了台階,不至于讓人尷尬。只是不知道這對于我是福還是禍,太聰明太有稜角在這個圈子里是注定要受苦的。經紀笑了笑,開口道:「倒是個聰明孩子。」

如果您沒其他事情的話,那我就先去練習了。

我微微欠身,隨即想要離開。那人用悠悠卻又底氣十足的語氣叫出了我心頭柔腸百轉的名字,他說:「蔡徐坤。」我不禁停住了腳步。世界上有千千萬萬個人,但總有一個人,僅听到他的名字,你就卸下了全身的鎧甲,心柔軟的不像話,再不復堅強。卻也給了別人可趁之機,一招致命,再無反手之力。那人一臉預料之中的得意神色,仿佛一開始就預料到誰是贏家,而對面那個不過是一顆可以隨意擺放的棋子罷了。他說:「你知道就算蔡徐坤再怎麼耀眼,他也是個人練習生,沒有根基的,而現在網絡上勢頭正猛的是什麼,想必你也知道吧?這是雙贏,所以希望你做好自己。」我皺著眉,看向那人。他說:「有些事情動動手腳也不是不可以的,更何況是背後沒有大樹的人。」

我明白了。

說罷,眼神恢復一片沉寂,轉身離開。經紀看著我離開的身影,松了口氣,將手里的錄音筆按了停止,隨後放回了口袋。他是怎麼也沒想到算來算去,卻漏算了半道出現的我,本來網絡上一枝獨秀的異坤CP正火熱,卻半道殺出了個蔡轮。但他絕對不能任由這種事情繼續蔓延下去,畢竟前期絞盡腦汁,步步為營的謀劃絕對不能付之東流。

蔡徐坤走進練習室,看見我小小的一團縮在角落里

蔡徐坤怎麼不開燈?

蔡徐坤走過去,蹲下身解釋

蔡徐坤生氣了?對不起啊,我和子異出去了,子異他說……

夠了。

蔡徐坤一愣,他從沒听過我用這種語氣。我躲開了蔡徐坤的靠近

對不起,我累了,先回去了。

我起身開門,再關門,動作流暢,毫無情緒破綻。可當離開訓練樓的那瞬,我還是停住了腳步,緩緩地閉上了眼楮,我怎麼會不知道他去了哪兒,干了什麼,和誰在一起。網上的預覽總是快人一步,快到讓人措手不及。

接下來,我們兩人都默契地再也沒提那天的事情,但那件事卻像是個傷口,恣意蔓延,越來越大,讓人連呼吸都扯得發痛。蔡徐坤最終忍不住在樓梯口堵住了我,我們兩人都剛帶妝彩排完,舞台服飾都沒來得及換,額前還有一層細汗。我頭發梳成了中分,兩邊微卷的頭發發梢上的汗珠,一不小心滴落在了睫毛上,但卻調皮地不肯離開。我只覺得癢癢的,只能眨了眨眼,卻不料竟任由它進入了眼楮,刺得眼楮生疼,眼眶也不由得泛了紅,一雙眼楮像是染了水霧,眼中的情緒也變得不再清明。蔡徐坤看著這樣的我,一時間,質問的話哽在了嗓內,不上不下,壓得心千般重。

蔡徐坤今天的造型很適合你。

這是蔡徐坤的真心話,中分微卷的發型顯得我的整張臉更小巧且精致,一雙眼楮依舊大而明亮。只是這雙光芒燦若星河的眼楮中的情緒,他卻是再也讀不懂了。

謝謝,你也是。

我笑得溫柔無害,卻帶著距離感。只有我知道,此刻自己的眼楮是多麼貪婪地在記錄著面前蔡徐坤的一切。我得忍,我必須得忍。

樓道黑了下來,整個環境陷入了黑暗,這反而使我放松了神經。蔡徐坤緊緊盯著我

蔡徐坤場面話說完了吧?那現在換我來說,你听好。

我從他的眼神里看到了慌張的自己,慌張的無處逃遁的狼狽模樣。還沒等我出聲制止

蔡徐坤在一起吧,我們。

這一句話就像是一簇煙花,在我耳邊炸開,浪漫,美麗得不切實際,卻轉瞬即逝。我心想:還是到了這一步了麼?

我恢復了理智,推開了和蔡徐坤的距離,不在自己能掌控範圍的距離。

對不起,我想我不能答應你。

我明顯感到對面的人身體頓住了,可我還是不後悔。

蔡徐坤你還生氣麼?那天是子異他……

我岔開話題,垂眸,指尖一下一下點著蔡徐坤的心口位置

你這里疼麼?

蔡徐坤不知怎麼作答,他只感覺那一下下並不重的力度卻像是直接點在了自己心上,沒由來的疼無法緩解。我笑著搖了搖頭,抓起他的手放在我心口的位置

可比不上我這里的百分之一。

雖是笑著的模樣,卻帶有一絲落寞與悲涼。

不是,不管其他人的事情,是我的問題……

看著蔡徐坤的神情,我不忍再繼續下去,于是隱忍著情緒回答起他剛才的問題。

我們……不合適。

蔡徐坤我不信,相信我,相信我們。

蔡徐坤一把抱住我,仿佛用盡了全身的氣力。

你瘋了麼?松開!

我有些慌亂,如果這一幕被攝像頭記錄下來,那我們兩個直接就可以滾了。

蔡徐坤停電了,別怕。

我感覺到耳邊似安撫的溫柔話語,一時間忘記了掙扎。我感覺全身充斥著要被捏散架的痛楚,但是我緊咬著下唇,不發一聲,任由著梳著狼奔發型的蔡徐坤,像受傷小獸般緊緊抱著自己,將頭埋在自己頸邊。我閉上了眼,試圖讓眼中的酸澀消失。

何苦呢?

蔡徐坤我看上的,別人都別想搶走。

放開。

我第一次體會到了言不由衷。

蔡徐坤不放。

蔡徐坤,放手。

我明顯感覺到那人一頓,隨後自己身上的力慢慢減小,最終溫暖抽離的一瞬,我竟然感覺到了一絲冷意與不舍。

蔡徐坤我再問最後一遍,可以麼?

蔡徐坤不是輕易放棄的人。

我答應你。

蔡徐坤真的?

蔡徐坤笑得開心,像個孩子。

嗯,但是我有個條件。

蔡徐坤什麼你說?

我們的關系只能存在于鏡頭外,私下里也只能是只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候。

蔡徐坤為什麼?

因為……我不喜歡被束縛,你知道我的外號是什麼嗎?交際草……你不會不知道吧。

我靠著牆,一臉似笑非笑。

蔡徐坤那又為什麼答應我?

誰不想和優秀的人有點關系,我也不例外啊,更何況我是個看臉的人。

我說著,挑起了嘴角,眼波流轉,加之眼妝的效果,竟然顯得有些勾人。

蔡徐坤還真是虛榮。

我感覺心某處像是破了個洞,此刻正在呼呼灌著涼風,但我依舊表情如常,甚至還調皮地眨了眨眼楮

是啊,你才發現嗎?這樣的我你還喜歡嗎?

說罷,我調笑著,雙手攀上蔡徐坤的肩膀,眼神中似乎有著惡作劇的頑劣。我們兩人像是進行著一場無聲的對峙,誰也沒有開口。

蔡徐坤還喜歡,一直喜歡。

我感覺耳邊傳來一聲嘆息,隨後暖意又再次包圍了自己,而這次,我沒再推開蔡徐坤,手覆上了他的背,眼眶泛起了紅,嘴唇啟又合。

光亮再次充斥了整個空間,之前的氛圍不復存在,仿佛是一場夢。蔡徐坤甚至不知我什麼時候脫離了他的懷抱,速度快得連他反應的余地都沒有。他心想:算了,有些事總要留點余地

hey,bro去吃飯麼?

我又變為了精力百倍的模樣,和剛才的樣子判若兩人。

蔡徐坤好。

蔡徐坤眼神也恢復了淡漠,之前的溫情模樣也消失得無影無蹤,他先一步轉身離開。我終于舒了口氣,將已經不穩的身體靠在牆上,緩緩地閉上了眼。我心想:蔡徐坤,我真的把畢生的演技都用在了你身上了,可這不過是我小丑般的可笑獨角戲罷了。

我看著慢慢消失的身影,想起了剛才自己趴在他肩頭,做出的無聲口型。

「我愛你,一直愛你,蔡徐坤。」

只可惜,那日,那人,沒有機會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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