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原是故人

---------------------------------梦境--------------------------------------

此时的道济，似乎站到了一片茫茫的海洋之上，海平面之下，是一丛丛淡雅素净的兰花，却好像被冰封一般，枝叶不动。

好像又闻到了胭脂身上护身符的奇妙气味，那种仿佛是水生植物的幽冷香气，沁人心脾。

“我去，这里是哪儿啊！”看着周围的情景，道济突然感觉到说不出的诡异，找了半天，四周仍旧是茫茫的大海，没有出口。

“这里是哪儿？难道你自己还不清楚吗？”熟悉却冰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道济猛地转身，竟然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一样俊朗的轮廓，飘逸的秀发，不一样的是那双深若幽潭的眼睛，不同于明亮的黑色，是淡淡的棕色，透着幽深的寒冷和漠然。

“这里是哪儿？”道济清楚的重复道。

“这里么？”含着冰冷的微笑，那人向四周望了一眼，“是我生活的地方。”

“你是谁？我怎么才能出去？”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道济现在想的，只是怎么出去，刚才说话的时候莫名其妙到了这儿，胭脂该急了吧。

“你会出去的，”同样容貌的男子高傲的背过身，“至于我是谁，”猛地回身，淡棕色的眸子对上道济的眼，神秘莫测的微笑，“你还会见到我的，而且总有一天，我会取代你。”

“取代我？”道济愣了愣，“你想干什么？”

男子重新背过身去，傲然一笑，周围的情景，消失……

---------------------------------现实---------------------------------------

感觉到道济的不对劲，寒姑微微皱眉，加大了功力的输出，寒光闪烁到最强时突然被金光所取代，道济身子蓦然一挺，一口黑血直接喷出，寒姑这才松了口气。

“差不多了，”寒姑收了功，站了起来，“尽我所力，应该可以。”

“姐姐就是这么个性子，”赤焰悄悄对小陵和胭脂说，“刀子嘴豆腐心，但只要她出手，一切都会没事的。”

“什么情况？”道济揉着太阳穴醒了过来，“怎么那么冷啊——”

“你刚才说话说到一半，晕过去了。”寒姑扔下一句，飘出了众人围成的圈子。

“不会吧！”看着胭脂的眼睛，联想起梦中的情景，道济突然感觉有些心烦，“只是小伤而已，大惊小怪。”

“我大惊小怪？”胭脂的怒火一下子窜了上来，“你都咳血了，还说我大惊小怪！你不会告诉我你不知道魔鬼蝎的毒还没解吧？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胭脂，我现在心里很乱，你别烦我了好不好？”道济心烦意乱的站起身，走出了火狐洞。

“师父这是什么毛病？”陈亮看着道济的背影，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小陵看着胭脂，皱眉道，“师兄很少有那么烦的时候，一定是出了大事。”

火狐洞外，清凉的微风吹拂着道济的刘海，俊秀的面容此时显得焦虑不堪。

“想什么哪？”不知不觉间，寒姑走到了道济的身旁。

“寒姑，好久不见。”随便挥了一下手，依旧凝视着白雪皑皑的山谷，道济看也没看寒姑一眼。

“我的功力只够帮你解魔鬼蝎的毒，至于千年蝎王，我没办法。”

“哦。”

“降龙，你给我正经一点，”寒姑显得不耐烦了，“我告诉你，你的身体状况我比你更清楚，，你刚才到底看到了什么？”

“你知道？”好歹转过身，道济盯着寒姑，“你怎么会知道。”

“我不知道你看到的是什么，只是感觉。我们雪狐族和蝎王一直是不共戴天的，祖上传下来，中了蝎王毒会发生很可怕的事，但是什么事，谁都不知道。”

“嗯……好吧，”道济想了想，把自己看到的东西对寒姑说了一遍。

寒姑听完之后，面色凝重，从身上摸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给，里面是我炼的玄冰丹，但是它只能抑制毒液的发作，并不能真正解毒。”

“不用了，我自己能行。这玄冰丹制作程序复杂，原料稀少，你还是自己留着吧。”道济又把瓶子推了回去。

“降龙，咱们认识有几千年了吧？我知道你的脾气，所以才没把这件事告诉他们，你要不想再在胭脂面前时不时的晕倒，你就给我好好吃药，三天一次，在此期间，赶快去找解药。”寒姑硬是把瓶子塞了回去。

“……谢了。”道济不再推辞，把那瓶子收入了自己的百宝囊。

“正事说完了，现在说私事。”寒姑托着下巴，抬眼看着道济。

“什么私事？”

“你是怎么下凡的？我妹一开始跟我说，我差点认不出你来。以前看到你下凡的时候，穿着一身白衣服到处拈花惹草——”

“喂喂，我哪有拈花惹草了？至于下凡的事情……”道济把大鹏私逃下界，毁了伏魔殿，打伤灵禅子的事情说了一遍。

“大鹏？不会吧！那时候你和他不是——对了，不会是为——”

“可能吧，”道济挠挠头，“那小子一直喜欢小陵，很可能——你知道——”

“不管他了，那胭脂跟你又是怎么回事？”寒姑双手环胸，似笑非笑的看着道济。

“怎么说呢——”道济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她是个好女孩，对你好，又体贴人，虽然脾气有些不好，但你可别辜负了她。”

“不辜负她？”道济苦笑道，“你知道我是佛门之人，又怎么能——三年前她为我而死，幸亏佛祖出手相救，否则——”

“那你说，你对胭脂的感觉到底是怎样的？”寒姑不依不饶。

“我——我不知道，”道济闭了闭眼，“你不要问了，就算——我们不可能的。”

“好吧，不说这件事了，”寒姑看了，聪明的转移了话题，“这次下凡，你一定要小心，尤其是那个乾坤洞主，他可不好对付。”

“没事，你就放心吧，我有办法。”

寒姑重重的叹了口气：“降龙，我知道你性子倔，但是千万不要什么事都自己扛，太累了，就算你不想告诉胭脂，怕她担心，那你至少可以告诉陈亮和赵斌他们吧，你养一帮徒弟是吃干饭的？是帮你打怪升级的好不好？！”

“有些事情能自己做，就尽量别跟他们说，我不想把我身边的人陷入危险之中。”道济脸色稍微沉了沉。

“可是——你万一——”看着道济的脸色，寒姑噤了声，想了想，又说道，“以前在天上的时候，你性子冷，人又孤僻，现在下凡，你变得爱说爱笑，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佛祖叫你下凡，到底是为了什么？”

“追捕大鹏，消灭乾坤洞主，这是我的任务。”

“降龙，你别给我装傻，你那么聪明，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如来那老头儿是决不允许一个身世不清不白的人待在他的身边，还帮他做事的。”一直波澜不惊的寒姑这次声音稍微提高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