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奇奇怪怪的感觉

纪寒霄猝不及防，真就被他坐在了大腿上。小夜还伸出双臂想往他的脖子上揽，被纪寒霄一把推开。

　　这么一推，小夜的后背撞到了茶几上，弄翻了好几个酒杯，酒瓶也倒了一片。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也顾不上问了，跪坐在地上就向纪寒霄道歉：“先生，先生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其他人都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愣住了，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

　　纪寒霄的心情很复杂，刚才的动作是他下意识的。他知道男孩没有什么错，来这里玩儿的都是这样，倒是自己不太合群了。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你没有什么错，只是我不喜欢别人靠我太近。你起来吧。”

　　小夜从地上站起来，他看到纪寒霄从拿出一叠粉红色纸币，也没数清楚数目就放在桌上：“这是给你的，你拿去。”　　反正是钱，不要白不要。虽然没搞清楚状况，小夜还是从地上站起来，拿着一叠的钱笑靥如花：“谢谢先生！”

　　纪寒霄站起身朝门外走去，三两步就离开了酒吧，留下一干人面面相觑。

　　“……咱们还继续玩儿吗？”

　　“反正人也叫了，就，就继续呗。”

　　“纪总今天怎么了？奇奇怪怪的。”

　　“管他呢，他平常也就是奇奇怪怪的性子，只要不迁怒我们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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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寒霄一个人走在路上，他今天喝了酒，所以没开车，清冷的夜风倒是让他清醒了不少。

　　虽然都是漂亮的男性，但小深靠过来的时候，他唯一的想法就是推开，跟唯伊给他的感觉一点也不一样。

　　唯伊给他的是什么感觉呢？

想起今晚杀青宴上餐桌地下不安分的那条腿，纪寒霄只觉得一阵酥麻一路窜到了尾椎骨。

　　至少，唯伊身上没有那种让他反感的腻人的香气。

　　而且真要说起来，青年长的比酒吧里的那些男孩都要好看不少，身材想必也是更好的，每每露出笑容，也要比那些男孩更撩人……

　　纪寒霄陷入沉思，差点撞到路上的电线杆。

　　这下纪寒霄也终于发现不对劲了，他对唯伊的关注，绝对不会只是因为他是公司的艺人。

　　脑海中冒出了让他觉得不可思议的想法，纪寒霄脸色微红，夜晚的温度不高，甚至有点低，他却觉得浑身都在发热。

　　*****

　　另一边，唯伊坐着司白的车回家。司白看他一路上都面带笑意，忍不住问：“什么事，这么开心？”

　　唯伊：“你说呢？”

　　司白：“你想什么，我哪知道。”

唯伊：“我喜欢什么，你还不知道？”

　　司白一愣，想到今晚唯伊去的是杀青宴，不免有剧组的投资商，倒吸一口气：“你见到纪总了？”

　　“是啊。”

　　司白悚然一惊：“他对你做了什么？”

　　唯伊：“你怎么不问我对他做了什么。”

　　司白更惊：“你对他做了什么？”

　　唯伊：“没做什么。”

　　司白松了口气，又说：“没做什么，你那么开心干嘛。”

　　唯伊不答，司白又觉得不对劲：“你真的没做什么？”

　　唯伊笑了笑：“要是做了什么，我还会叫你来接我？”

　　司白：“……”

　　是啊，我怎么会问这种傻逼问题，他想。　　《帝王》与《暗夜之下》不仅开拍的时间段相似，就连播出的时间也撞上了。

　　《帝王》剧组的演员们不禁都有点担心，虽说方导对这部剧的成品非常满意，但这毕竟是历史剧，《暗夜之下》则是现代背景，带了惊悚悬疑的因素，想来会更受年轻人的欢迎。

　　就像卢斯说的：“剧组这么尽心，还以为《帝王》播出了能艳压群芳，可别最后被别的剧压一头。”

方其铭看着倒是不慌，他一向很有自信，瞪了卢斯一眼说：“瞎说什么？”

　　卢斯立刻做了个把嘴巴上的拉链拉上的动作，他这几个月可见识够了方其铭的暴脾气，在他面前不敢乱说话。

　　方其铭不生气的时候还是很如沐春风的，他说：“我们剧组又不差，而且都还没播出，你们别自乱阵脚。”

　　结果，在看到两部剧的首播放在不同频道的同一个时间段，方其铭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了：“怎么就这么巧了？”　　这还真不是有人故意所为，两个剧组的导演都互相认识，没必要这么杠，只能说是真的巧。

　　《帝王》播出这天，唯伊给纪寒霄发了一条短信——

　　［在干嘛？］

　　两人互相都有手机号，但除了那次纪寒霄“不小心”拨通了唯伊的电话以后，他们就再没通过话，短信也很少发。

　　乍一收到这样一条短信，纪寒霄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个心情。他正在办公室加班，看到手机一亮就拿了起来。

　　手下艺人晚上发过来的明显不怀好意的骚扰短信。

　　这是纪寒霄对这条短信的定位。

　　明知道不回才是正常的选择，但此刻他的动作比脑子快，没几秒就编辑好短信点了发送。

　　［加班。］

被纪总秒回短信的唯伊抱着手机美滋滋地继续回信：［今天《帝王》播出，第一集我有露脸，你看不看？］

　　纪寒霄都快忘了这茬了，他下意识看了一眼时间，离播出只剩半小时。

　　只是纪总是不会看剧的，纪总从来没有时间看剧……

　　个屁啊。

　　纪寒霄：［看。］

　　纪寒霄：［就看第一集，看看播出效果。］

　　想看播出效果不会直接手底下的员工给你做一张收视率分析表吗？唯伊内心想着，却也不戳穿他脑子一抽想出来的拙劣借口：［谢谢纪总赏脸。］

　　纪寒霄的唇角飞快一勾，又立刻压下去。

　　纪总裁用半小时的时间开车赶回家——为了追剧。

　　这可真是生平第一次了，方其铭要是知道，估计做梦都会笑出来。

纪寒霄家里的放映设备都是顶级的，也经常使用，大多用来放电影。

　　他一回到家，就打开了电视，调到《帝王》播出的频道。时间掐得很准，片头曲刚开始播放。

　　第一集前半部分讲的都是太子姬子罹幼年时期的事，纪寒霄看了半天，也没见着唯伊露脸。

　　直到第一集快结束了，还是没看到他想看的人。

　　纪寒霄甚至有想打电话给唯伊，问他是不是在耍自己的冲动。就在这时，“殊约”这个角色终于出场了。

　　但是……唯伊说第一集他有露脸，竟然真的就只是露个脸而已。

　　姬子罹吵着闹着要出宫玩儿，一回头，撞上了皇帝给他选的老师。

　　一袭白衣，温文尔雅。

　　只是镜头刚落到唯伊身上，片尾曲就响了。　　这种感觉，就像你期待着一碗牛肉面，结果吃到碗底才发现，这碗面里只有那——么小一块牛肉。

　　纪寒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