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他还是过来了。
拘谨的躺在我身侧,脑袋好像根本没有枕到枕头。我猜他外侧的身子也没有盖到被子。
小幅度的把自己这边多余的被子拉给他后,安心闭上眼睛。
左手在被子里拉住他的右手腕,轻声说:
莫久久不许半夜跑。
以前我做噩梦了,也会半夜喊妈妈过来,但她总嫌跟我睡在一起挤,就会等我睡着了之后回自己的房间。
但一般这种时候我都会被吵醒,眼睁睁看着她轻手轻脚的离开,干喊还喊不回来。一种被抛弃的感觉就油然而生。
所以这次我提前告诉他,不要跑。
边伯贤嗯,不跑,睡吧。
随后,我握着他的手腕,安然入睡了。
没有人知道那天晚上边伯贤的心理活动有多复杂。
受害者什么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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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伯贤你害怕打雷吗?
上学途中遇到红灯,他停车时这样问道。
莫久久在室内的话不害怕。
莫久久昨天晚上做噩梦了,又刚好碰见打雷下雨,麻烦你了。
想到梦里那张怎么也甩不掉的鬼脸,一阵鸡皮疙瘩。
冷静过来想想,确实挺麻烦他的。
两个人没有血缘关系,他辛辛苦苦的照顾自己这么久,却连睡眠时间都被打扰。
边伯贤没事,我睡的也挺好的。
边伯贤从前焦虑症的时候,有人陪我睡,我会安心很多。
指在宿舍。
不管他话的真与假,我的负罪感少了很多。
这个男人该死的有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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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倒计时板从三位数变成两位数。
五月六日。
在卫生间洗脸,一旁边伯贤走过来,十分有兴致的跟我聊起天。
边伯贤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吗?
莫久久周日?
谈话间,我迅速拿出手机百度。
边伯贤不是。
莫久久邮票诞生日?
我看着度娘给出的答案,迟疑的问道。
边伯贤不是。
他也不恼,就等着我一个个的猜。
边擦掉落在手机屏上的水珠,边仔细回忆有关这一天的有效信息。
印象里,我好像看到过他的身份证…如果这么问的话…
莫久久你生日?
拿起毛巾擦干净脸。
他挑眉。
莫久久生日快乐,嘿嘿。
这是我第一次这么干脆的给出祝福。
平日里爸妈过生日的时候,我从来都是沉默更多。不好意思干脆的说出那几个字。
边伯贤行啊,居然猜出来了。
并不打算告诉他我其实看过他身份证,便耍滑说是自己聪明。
北方比较干燥,即使是这个时候,我也习惯性的涂起唇膏。
还是边伯贤送我的那一只 ,已经用掉大半管了。
莫久久那贤哥想要什么礼物?我送你。
边伯贤站在卫生间的瓷砖下面,按照这个高度差,他刚好可以闻到女孩说话时,嘴唇散发的草莓香味。
视线如重逢那天一般的,再一次落在她的唇瓣上。
边伯贤努力考到南港吧。
轻声说道。
在他询问我要不要追逐他那天之后的几天里,我俩研究了未来的高考战略。
选择院校的标准之一就是地理位置在南港。他未来工作发展的地方。
选起来容易,考起来难。我本身成绩并没有优秀到可以轻松上那所大学的地步。再加上地域保护,我一度想要放弃这个目标。
幸运的是,我身边还有一个优秀且免费的老师。
他这十几年书真是不白读的。辅导我时一节更比六节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