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畜牲学校给我们留了成山的套卷,所以直到边家人来我们家敲门,我都憋屈的在卧室里写作业。
内心的叛逆感蹭蹭上涨。
霸占我的假期,压榨我的精力,夺取我的钱财…啊啊啊!
/郁闷并不知不觉的又钻起牛角尖。
之前的生日草草过去。当天收到了零星几个好友的祝福消息,并跟我说他们给我下单了某某生日礼物。
还行,有人祝福,就不赖。
所以为什么我要在过年当天写数学作业。
我恨导数。
“久久,作业等会儿再写,出来准备吃饭啦。”
听到妈妈叫我,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就意识到自己要跟客人打招呼。
我要叫爷爷奶奶还是边爷爷边奶奶?要用多大的分贝才能让他们听清?叫伯贤哥还是哥哥?…还是叔叔????
再次仰天长啸:可恶的社交。
慢腾腾走出门,扬起一个牵强但努力的微笑。找准时机,故作羞涩地朝门口正在换鞋的三人打招呼——抓住他们抬头的时机。
爸妈又变得格外客套,大声催促我快点叫人。
我依旧无声地招手微笑打着招呼。
每次姥姥来我们家,我妈和我姥就会责怪我为什么不给她打招呼。我寻思一家人都熟的变焦了,还要那么客套的说“姥姥你来啦”,不懂。
然后就听到他们带着歉意的一成不变的解释:“孩子有点认生。”
啊对对对,我内向,我认生,我没礼貌。
睁开笑眯眯的双眼,靠在门框小心打量刚换好鞋的边伯贤。
此刻他脱下外套,四处张望想把它放在合适的位置。
爸爸见状贴心的说:“伯贤的外套放久久屋子里吧,她门后有多余的挂钩。”
我僵住。
不会说话可以选择原地嗑瓜子。
身子后仰,用余光从门缝打量自己的卧室…看起来还算正常。
他听到我的名字便朝我看过来,一下子对视了。他可真好看。
其实完全不必要穿外套的,两家相隔就这么几步,冷空气都无处下手。
这大包小裹的热闹气氛,不知道的还以为咱家迎接千里迢迢而来的贵宾呢。(不过之后的事情告诉我,他们确实有这个意思)
莫久久给我吧,帮你挂上。
不想让别人进我房间,会很不舒服,那是属于我的私密空间。在他走近我的时候,就伸出手主动接过外套。
他笑了一下,手伸进外套口袋,递过来一个小盒子。
边伯贤昨天才听说你生日前不久刚过完,就给你买了个小礼物。
边伯贤生日快乐。
砰砰——砰砰——
排除他持枪行凶的可能性,刚刚的砰砰声,大概是我的心跳。
莫久久谢谢。
爸妈都没送我生日礼物,刚回国的邻居却送了,还蛮意外的。
一般我爸妈都会从奶奶给他们的压岁钱里,抽出来几张,补做我的生日礼物。我也乐得自在,通常还会催促他们给我转账过来。
眼神询问他可不可以现在打开并得到肯定答案后,我拆开包装,是一支唇膏。转动盖管,上面印着一个粉红色的图案。
莫久久我喜欢草莓。
抬头笑道。
我爱草莓。这可能是唯一能跟我沾上边的粉红色物体。
对学校的怨气都冲淡了不少。
他见我开心,自己也笑得更欢了。
边伯贤怎么不叫我伯贤哥哥了?
嘶,这个有年代感的称呼。
我可以回复他“童言无忌”吗?
他好像完全不介意我们已经好几年没见面,依旧是我印象里那个温柔的大哥哥。熟稔地询问我对他的称呼。
好像如果我再热情一些,他就会跟小时候一样,把手放到我的头上揉搓。啊不,是轻抚。
莫久久呃…伯贤哥。
我垂眸,不知是羞涩还是羞耻。
自然也忽略了他顺着我拿着唇膏的左手向手腕看去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