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九月的凉爽

“龚十三！上课不要有小动作。”

历史老师话一说完，班上几十双眼睛就齐刷刷望向正在拿扇子给同桌扇风的龚十三。

顿时，哄堂大笑。

“不要扇了，快收起来。”谭十二小脸刷的一下红了，她小声呵斥旁边的男生，可男生在配合的将扇子放进抽屉不一会儿，见老师不往这边看，又偷偷的朝谭十二扇风。

炎热的夏天，阳光穿梭树叶，在课桌上，翻乱的书页上，谭十二的脸上，投下点点光斑。

因风吹起来的刘海，带走了额头上紧贴的汗水。

“啊，真凉快。”下课铃一响，谭十二就趴在桌上，正大光明的享受起龚十三的“苦力劳动”。

“下次上课，你不要给我扇了。”缓慢得睁开眼，谭十二带点愧疚的说。

“不在课堂上扇的风是没有灵魂的。”龚十三大方一笑，转而一问“想听什么歌？”说话间，已经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和耳机线。

“《晴天》”，她还是趴在桌子上，任由龚十三笨拙得将耳机塞进耳朵里。

虽然天气燥热，但夏天的风带着阳光的温度拂过这一群憧憬未来的少年时，，教室的喧闹，汗水味，都显得格外融洽起来，透过这些，是直达心底的凉爽与安逸。

放学的铃声一响，谭十二拎起钥匙就对旁边等候的说，“走，带你回家。”

男生嘿嘿一笑就乐滋滋的跟着女生后面走。

高中的龚十三因为没有小电瓶，家里又远，经常蹭同学的小电瓶回家，而谭十二就是被他“拖累”最多的对象。

可奇怪的是，并不顺路的谭十二总会答应载他回家。

“明天想吃什么？”到家前，他习惯性的一问。

想了会儿，谭十二温柔地笑着说“emmm，还是煮粉吧。”她总是这么温柔，比这夕阳的余光还温柔。

龚十三帮她带早餐在同学眼里已经见怪不怪了，而谭十二经常把小电瓶钥匙放他桌上，任他拿走去骑车的事情，同学们也习以为常。

班上并没有人会传他们的绯闻。因为他们太平淡了，就是同桌之间多一分的熟悉，多一分的照顾，没有其它的想法，只是朋友而已。

尽管他还是会课上给她扇风，早上帮她带早餐，跟她一人一只耳机听同一首歌，甚至会帮她抄她喜欢的歌的歌词。

尽管她也是会偶尔带冰淇淋给他吃，送他回不顺路的路，把钥匙放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班上却没有人会以其他的目光去看待他们。

换座位的时候，谭十二和龚十三都没有表现出过多的失落，他还是那么的嘻嘻哈哈，她也还是那么的温柔待人。

座位，可以拉近两个人，却也真的会推远两个人，潘心悦和王君逸如此，他们亦如此。

明明还在同一个教室，从前的那份自然平淡却逐渐随时间而消逝。其他人并不会觉得他们聊天少了，龚十三频繁的蹭别人的车了，他们曾经一起做过的事，在一件一件变少，直至淡忘。

什么是距离，在谭十二的眼中，距离就是，我还记得，你却忘了。

不知什么时候，谭十二和龚十三又坐到了一起。可是，她还是原来的她，他却不是曾经的他了。

是从什么时候发现的呢？

大概是她的笔掉在了地上，龚十三的第一反应是挪开凳子，好让她捡吧

见谭十二没有动身，龚十三忍不住问“你不捡吗？”

“你说过，我的笔掉在地上，不用我动，你会帮我捡的。”那一刻，谭十二感受到了什么是距离，她看着他一脸疑惑，像是从没说过这话一般。

她就知道，龚十三在换位子的时候就已经慢慢离开了。

同学录上，谭十二只在龚十三的纸上写了两个字，“十三”。

她看着他的笔迹，写着她喜欢的歌曲。

“但偏偏，风渐渐把距离吹的好远。”

十三，比朋友多一点，比恋人少一点，十三的名字叫偏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