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

那女生继续讽刺道：“敬警官一向跟圣人似的，道德标准个高，各种抓人小辫子，只是不知道敬警官的口味这么重，喜欢小萝莉啊。”

敬翼怒不可遏，几乎失去理智。“是你，你把她带去哪里呢？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就可以抓你！”

“哈哈哈，抓我？敬警官，亏你还在校读过法律，你要怎么抓住呢？拘捕证有吗？罪名又是什么？你有什么办法证明我伤害了你家小萝莉？喂喂，这几位同学可都是我的证人啊，在她出事的这段时间里，我可是离她远远的，连一根手指头都没有动过她。”

敬翼确实找不出罪名，亦如后来当他面对那些网上肆意抹黑攻击他人的人一样，他根本找不出罪名。

他始终无法呈现那些作恶的人，他无可奈何。那女生煽动几个小太妹，把那个小鬼摁在地上，撕掉她的衣服，拍下照片，传到了网上。

她们发帖说，别看她平时一副好学生的模样，其实骨子里可骚了，学习好又怎么样？过目不忘又怎么样？人品差，小狐狸精，勾引比自己大那么多的男生，真不要脸。

那煽风点火的女生安然无恙，肇事的小太妹也只是被学校通报批评了一顿。可那些照片还在网上疯传，污言秽语，不堪入目。敬翼疯了似的到处找人删帖，但悠悠众口他根本堵不住，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论坛和贴吧里的人津津乐道——

“小妞长得还挺白净。”

“听说是个神童。”

“没想到天才少女这么饥渴，哈哈哈。”

敬翼最后一次见到她是在放学后，校园里空无一人，她背着书包独自一人缓缓走在路上，低垂着头。

敬翼的胸口好像被什么捶了一下，痛得无法呼吸。

他站在她的身后，她没有回头，她知道他就在自己的身后，她看到了地上他的影子。

她以超越年龄的冷静的声音问他：“敬翼哥哥，如果我没有这么好的记忆力，是不是就会忘记那天发生的事情？是不是就不会像现在这样难受？”

那时的关大状还只是个心理医生，研究如何治疗抑郁症患者。

那是他最后一次见到她，可她不肯回头看他，她径直踏上了心理医生的车，成为第一个接受重录治疗的试验品。

而敬翼，甚至连一句对不起都还没来得及对她说。

……

敬翼这样一个小小的怀表吊坠交给鹿艺溪。

“这是我跟他唯一的合照。那件事过后我就再也没打开过了，你帮我交给关大状保管吧，这么多年我一直活在内疚和自责里，我逼自己忘掉她的名字，长相，可我还是忘不掉，那天她背对着我说的话时的模样，所以我决定接受重录，不管我将为此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变成痴呆也好，精神错乱也罢，我不想一闭上眼睛就看着她背对着我，连看我一眼都不肯的样子。”

鹿艺溪结果那个四叶草形状的怀表吊坠。“四叶草。”

敬翼微笑的说：”小女生嘛，就喜欢这些，哪怕智商超群如她，也会为了及其他玩具而逼我吃一个星期的麦当劳。”

“敬翼，你还记得她，你还记得这样清楚。”鹿艺溪不禁痛心的说：“刚才你会急刹车，也是下意识的反应吧，因为我提到了卧底这个事，让你想起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