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瑚长出海面伸向月亮背面,你我盘算今生不注意今天。”
和王源第一次见面时林知呦不过九岁的年纪。彼时后者留着乱糟糟的苹果头,在少年看来更像是成了精的鸡毛掸子。
那时林妈妈领她去朋友家里玩,干净的男孩就那般安静地待在大厅一侧看书。自诩记性不好的林知呦对于那日的一切却记得清楚极了:无非是阳台的向日葵,茶几上的彩色糖果,以及风牵动少年额间的碎发时,略微带着点好奇意味的漂亮眼睛。
她哒哒的踏着小皮鞋走到王源身侧,伸长脖子想要努力看懂书里的内容——林知呦已经上三年级了,老师教会她认识很多的汉字。但显然她很快就败下阵来,王源手里的书在林知呦眼里似乎是外星话。
王源合上书放至一旁,对上林知呦此刻正瞪得圆圆的眸子,终是开口打破两人久寂的诡异氛围:“小矮子,你可不可以不要再盯着我看了。”
十岁的王源忘记了自己也还是个小矮子,对小孩的语气不自觉温和了些,稍显稚嫩的声音宛若软绵绵的云朵悄然抚过耳畔。林知呦嘟起嘴不吭声,她只觉得王源作无奈状时的语气好好听。
两人开始如这般没由来地互相干瞪着对方。片刻后林知呦便揉着眼睛直嚷痛,撇撇嘴自顾自嘟囔道:“那你为什么也要看我啦,我眼睛好痛。”
王源听得女孩突兀的一通话莫名其妙,良久后,反倒兀自侧过头去勾起唇角,笑得眉眼弯弯似满目都盛着细碎的阳光,使得林知呦欲抵唇说的话语尽数咽下。
这是什么小天使下凡来人间历劫的故事啊。
——
而后林妈妈的朋友搬到林知呦家隔壁,似有要把自家儿子嫁出去的意思。她与王源近乎同生活在一起没两样,不知为何大一些后她总会莫名联想到两位家长脑子里的黄色废料。
一晃七年。
某个不可名状的清晨,林知呦口水横流瘫在床上的样子不知第几次引得王源嫌弃。他索性端着餐盘往床头柜猛砸两下试图唤醒那人的灵魂,事实证明并不起作用。
“你再不起就没有早餐了猪头。”
王源一副孺子不可教的哀怨模样坐到她身旁,拿起准备好的三明治正欲下口。
“庶民谁允许你动朕的早膳?”
林知呦霎时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身,夺过王源手中的三明治丢回餐盘里,飞也似的溜向卫生间之前不忘留下一句:“再动我三明治到学校有你好受的!”
闻声王源面不改色的嚼着一小角面包,良久后她如愿吃到三明治也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第一百次他想吐槽林知呦的沙雕,第一百次零一次他压下即将脱口而出的脏话使用友善用语文明你我他。
“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