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3章 贵客激将

爆竹声声辞旧岁，梅花朵朵迎新春。

　　“爸，妈，姐，哥，油米果端上桌了，快来吃哦！”李献秋边摆筷子边喊围着火盆烤得暖烘烘的四个人。

　　“等一下，拿爆竹来。”***站起来说道。

　　李献智兴奋地拿来爆竹和火柴跑出了大门；李献春和素茶也兴奋地跟出去凑热闹；***把爆竹挂在地坪里竹竿上，划亮火柴点上。

　　噼噼啪啪……噼噼啪啪！

　　李献秋在厨房听到爆竹声，一阵喜悦从心里涌起，直蔓全身，她好想跑出去，但她不敢。

　　啊啊啊！李献春看见自己身上的纯涤纶新衣出现了两个孔，放声大哭。

　　“哎呀！哭什么呀？大过年的。”素茶上前问道。

　　“呜呜呜！我的新衣服被烧了两个洞，这是我的过年新衣，今天才穿的。”李献春哭着说道。

　　“别哭了，吃饭，过完年去给你做两件。”***拍了拍李献春的肩膀，微笑着说道。

　　四个人津津有味地品尝着两大碗油米果。

　　李献秋揭开锅盖，锅里的腊肉香得诱人，她馋得直咽口水。她铲起一块腊肉，警惕地回头看了一眼门口后，把锅铲上的腊肉送到嘴边，恐惧感突然袭上心头，她缓缓地把腊肉放回了锅里。接着又端起灶上的半饭碗油米果，铲了两块腊肉在油米果上，又放到灶上里边用瓢盖上。

　　“留两个给献秋吃，这是过年。”素茶放下筷子说道。

　　“想吃就吃，不要啰里吧嗦的。”***边吃边说道。

　　“腊肉熟了。”李献秋端着两大碗腊肉上桌，说道。

　　“帮我拿酒来。”***说道。

　　“嗯”李献秋拿来一瓶酒和一个酒杯给***，她看见油米果吃完了，就把空碗收进了厨房。

　　李献秋揭开锅盖又铲了一些油豆腐到那个饭碗里。接着，她端着这碗偷偷留下来的菜悄悄地从屋后檐沟里送给李霖衷。“爷爷，给点米果你吃！”李献秋警惕地回头看了一眼，悄声说道。

　　“好！好！你自己吃了吗？”李霖衷接过碗高兴地说道。

　　“你吃，我以后长大了有得吃。”李献秋说完就跑了。

　　李献秋端着两大碗油豆腐放到饭桌上后就悄悄地去了洗头。

　　“穷鸡婆，穷鸡婆，菜都炒完了，还磨磨蹭蹭的在干什么呀？”***打了个饱嗝，喊道。

　　“我在洗头。”李献秋在厨房门外水盆边用手托着湿头发，扭着头大声答道。

　　“洗什么尸啊，给我滚进来！”***怒吼。

　　“我想洗干净头过年。”李献秋满头肥皂泡，跑到***面前诚惶诚恐地说道。

　　“短棺材，过年也想跪禾架！去给我买酒。”***骂道。

　　“还有五瓶酒。”李献秋说道。

　　“你懂什么呀！叫你去就去。后天你姑和姑父会来，他们好多年没有来过了，用三花酒招待她们太怠慢了，要买四特酒。去我药箱里拿钱。”***边吃腊肉边说道。

　　李献秋含泪盯着门旮旯里的一瓶农药许久，很想把它喝下去，但又害怕。

　　“短棺材，拿个钱拿了这么久，粘住啦！拿不脱呀！”***骂道。

　　李献秋一惊，迅速跑了出去。

　　李献秋跑到村里见商店关了门，又跑到成英家里，喊道：“表姨，麻烦你去帮我买两瓶酒。”

　　“大过年的，买什么酒啊，人家不用过年啊！就你爸那个晒尸的过分。”正在杀鸡的成英黑着脸抱怨道。

　　“我姑姑和姑父后天会来，我爸说要买四特酒。”李献秋说道。

　　“你的头发没有洗干净，还有好多肥皂泡。”成英看了李献秋一眼，说道。

　　“我爸不让我洗，还没有洗完就喊我来买酒。”李献秋伤心地说道。

　　“你爸那个晒尸的怎么不死，他死掉了你就不用挨打啦！走，去帮你拿酒，不然你又要挨打。”成英边洗手边说道。

　　噼噼啪啪……啪！***看见对面路上提着大包小包的李毅莲和邬喻照夫妇俩，就点燃了爆竹。

　　“舅子你太客气了，打什么爆竹！”邬喻照身穿黑色西装，五十多岁的人看上去就三十多岁，眉宇间透着精明强干，他笑着说道。

　　“老弟，不用打爆竹啊！爸呢？”李毅莲穿蓝色的却卡，短发，她笑着说道。

　　“姐夫，姐，快进屋！菜都快凉了。”***接过邬喻照手上的礼品，热情地说道。

　　“姑姑。姑姑，姑父。姐夫，姐。毅莲。”李霖衷、素茶、李献智、李献春都闻声热情地迎了出来，好不热闹。

　　李献秋在厨房门口偷偷的看了一眼耳熟而面生的姑和姑父就去了炒菜。

　　“爸，这些是给你的。”双方寒暄过后，李毅莲把两包礼品送给李霖衷，同时说道。

　　“哎呀，不用拿东西来，人都难得回来，这么多年才回来一次。”李霖衷接过礼品高兴地说道。

　　“都怪他生意太忙。爸，你就到老弟这里吃，一个人做饭太麻烦。”李毅莲说道。

　　“嗯，都上桌吃饭。”李霖衷睄了儿子一眼，跟着李毅莲上了桌，说道。

　　饭桌上三大碗油米果，三大碗油豆腐，三大碗腊肉，一大碗鸡肉。“来来来，吃肉喝酒，吃肉喝酒！”***全家与邬喻照夫妇推杯换盏，热情洋溢。

　　“姑姑，姑父，光吃豆腐和肉很腻，我炒了一碗酸菜好下饭。”李献秋端着一碗酸菜放到桌中间，说道。

　　“穷鸡婆，给姑父夹菜。”***已有几分醉意，说道。

　　“嗯，姑父，来，吃！”李献秋夹一个鸡腿到邬喻照碗里，微笑着说。

　　“好好，这个酸菜更合我意。你几岁啦？”邬喻照吃了一口酸菜，问道。

　　“九岁，七四年生的。”李献秋答道。

　　“怎么帮她取个这样的名字啊？”李毅莲问道。

　　“她的真名叫做李献秋，你老弟说她的头发像松球，咱们这里不是把松球叫做穷鸡婆嘛！”素茶说道。

　　“亏你还说得出口，你这也是一个娘！”李毅莲责怪道。

　　“姑姑，姑父，烤火。”李献秋提着两个火笼给李毅莲夫妇，说道。

　　“哎呀，真好！你读几年级啦？”邬喻照接过火笼高兴地问道。

　　“我没有读书。”李献秋偷偷看了***一眼，低下头，低声说道。

　　“一桌客人八个，一十五桌客人多少个？”邬喻照问李献秋。

　　“一百二十个”李献秋暗默了一下乘法口诀，答道。

　　“要让她读书。”邬喻照看着***说道。

　　***装作没听见，自顾自的吃饭。

　　“舅子，我把献秋带回去，我出钱送她上学”邬喻照说道。

　　***大吃一惊，暗忖：“把她带走了没有人种田种菜了，没有人砍柴，没有人接我了。”

　　“她这么聪明，不能荒废她的前程啊！明天我就带她走，帮她做几套新衣服。”邬喻照见状加重了语气。

　　“好，我保证让她去读书，过完元宵节就让她去报名。”***及不情愿

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