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8章 如此之孝

叮铃铃……

　　“下课咯！”学生们欢呼雀跃，蜂拥而出。

　　李献春左手拉着献智，右手拿着两角钱往商店走去。姐弟俩看见趴在柜台上酩酊大醉的父亲，止步四目相视，随即李献春用眼神示意回去，两人转身就走。

　　暮色悄然而至，煤油灯点亮了。

　　素茶一边吃饭一边时不时的到门外张望，眼神里流露出担忧与盼望。

　　“献春，你放学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你爸呀？”素茶终于忍不住问道。

　　“看到了，在商店里，醉的像死人一样”李献春冷冷地答道。

　　“哎呀！你怎么不把他扶回来呀！”素茶担忧地说道。

　　“喂！别忘了他是父亲，应该他照顾我们，有人像他这样做父亲的吗？再说了，是他自己要喝的，没有人灌他。”李献春碗筷一丢，生气地说道。

　　“你要理解你爸，他以前不是这样的，因为*****斗了三年，受不了那样的打击，所以就用酒来麻醉自己。”素茶说道。

　　“我又没有斗他，关我什么事啊！”李献春怒道。

　　“献春，献智，你们去半路上接你爸。”素茶命令道。

　　“我才不去呢！”李献春尖叫。

　　“我要做作业。”李献智放下碗筷就去拿书包，同时说道。

　　“妈，你放心吃饭，我去。”李献秋吃完饭找来一个手电筒，说道。

　　“好，那你路上小心一点哦！”素茶说完继续吃饭。

　　“嗯。”李献秋拿着手电筒走进了神秘的黑夜里。

　　夜风袭来，寒气逼人。朦胧的月光下，看不到几颗星星。

　　一条蜿蜒盘旋的羊肠小道，左边是重重聂聂的群山，右边是深沟险壑，一不留神就很可能找不到尸首。

　　“爸……爸！”李献秋一路上用手电筒兼顾路旁的草丛里，一路高声呼喊。

　　“呜……呜！”传说中的鬼叫。

　　李献秋打了一个寒颤，头皮发麻。

　　“爸……爸！”李献秋的声音划破长空回荡在山间。

　　从醉山窝到村里三公里路程，李献秋嗓子喊哑了。

　　“爸！”李献秋推了推趴在柜台上的***，喊道。

　　“这样的酒鬼爸爸你要他干什么！把他推到坳背桥下淹死去，他死掉了你就不用挨打挨骂，也不用砍柴卖赚钱给他喝酒。”成英看着李献秋不以为然地说道。

　　“表姨，你会把你父亲推到桥下淹死吗？他有再多错误也是我父亲。”李献秋说道。

　　成英哑口无言。

　　“我***的女儿就是这个。”***微张醉目，伸出大拇指，含糊地说。

　扶起跌倒，跌倒扶起，李献秋就这样搀扶着酩酊大醉的父亲踉踉跄跄的往回走。

　　***跌倒在路旁烂泥田里，李献秋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父亲拖到路上。

　　***全身都是烂泥，湿透了。被水一浸，酒也醒了几分。他甩开李献秋的手，说道：“我自己走。”

　　“那我到前面帮你照路。”李献秋说完就拿着手电筒在前面帮他照路。

　　李献秋望着桥下的深水潭心生恐惧，听说四两花线到不了底。

　　“这样的酒鬼爸爸你要他干什么，把他推到坳背桥下淹死去，他死掉了你就不用挨打挨骂，也不用砍柴卖赚钱给他喝酒”李献秋耳边又响起了成英的话。她上前两步拉起父亲的手，说道：“爸，到了桥头，我扶你过去。”

　　“我自己走”***手一甩，含糊地说道。

　　“不行，这石桥太窄，你的酒还没有醒，走路都要倒一样，我要扶你。”李献秋说完就搀扶着***小心翼翼地过桥。

　　“歇！歇一会。”***含糊地说完就倒在路旁草丛里。

　　“爸，起来，起来，你身上湿透了，睡在这里会冷死的。起来，咱们回家。”李献秋使劲地拉父亲，同时说道。

　　***打起了呼噜。

　　李献秋把软绵绵的父亲扶到自己背上，她腿脚在筛糠，膝盖违背意志地往下跪。她咬紧牙齿吃力地移动着脚。

　　一步，两步……

　　噗！两个人一起倒在草丛里。

　　李献秋累得奄奄一息。

　　***迷迷糊糊的又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