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章 山旮旯里的罪恶

“啪”***将禾架往李献秋身边重重一掷，凶恶地说道：“跪上去！”

　　李献秋看到这个自己跪熟悉了的禾架就心惊胆跳，但还是乖乖地跪了上去。

　　李献秋的膝盖痛得钻心，她眉头紧锁，紧咬着下唇，整张脸都痛苦得蹙起来，眼睛里蕴含着彷徨和无助。

　　“其”字型的禾架是采用木头钉的框架，中间用竹片像梳子一样密密排列拴在框架内的，是农民用来打谷的，用久了竹片就被磨薄了，像刀口一样。李献秋每次跪禾架膝盖都会跪出一条条凹来。

　　***捡起箩绳凶狠地把李献秋的双手反绑于背上，他咬牙切齿地缠了又缠，使劲地勒。

　　***从床底下端了一个火盆去厨房灶里铲了一盆火掷到李献秋面前，接着又去拿了一篮干辣椒倒进火盆里，火盆里立刻冒烟。

　　“咳咳……咳！”李献秋被辣椒烟呛得不停地咳。

　　“咳咳……咳！”两张床上的咳嗽声此起彼伏，***也被呛得不停地咳嗽，眼泪鼻涕都呛出来了。

　　“滚出去！短命鬼滚出去！我要杀掉你”***愤怒地大吵大骂。

　　李献秋惊慌失措，一起身，膝盖痛得不能走路了。

　　烟熏火燎得满脸眼泪鼻涕。她咳嗽着，强忍着膝盖的疼痛慢慢地起来，一步一拐地往堂屋走去。

　　“短棺材！你不把火盆端出去还自己跑出去享福啊！想熏死我呀？！我要杀掉你”***歇斯底里地大吵大骂。

　　“你把她的手帮在背后，叫她怎么端啊！”素茶在床上咳着说道。

　　***左手捂着鼻子，用脚把火盆移到门槛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火盆端起往堂屋一抛，又用脚移到堂屋中间。接着，他左手端煤油灯，右手拿着禾架往火盆边一掷，命令道：“跪上去！”自己却端着煤油灯，捂着鼻子回房间睡觉去了。

　　李献秋万般无奈又跪上了禾架。她被呛得不停地咳嗽，被烟熏得满脸都是眼泪，鼻涕吊着老长。膝盖如跪在刀口上，剧痛难忍。

　　“咳咳！咳咳！又在折磨我孙女了，咳咳！造孽啊！咳咳！怎么天不收掉他啊！咳咳！我当初为什么要帮他起个名字叫天佑，而不叫天灭啊！咳咳……咳！”六十多岁的李霖衷在东房床上躺着也被呛得咳嗽起来，他知道是儿子在折磨孙女，但又不敢起来制止，只能自言自语地骂几句。

　　火盆里的干辣椒在默默地燃烧着，一缕缕又乌又浓的烟雾直冲李献秋的脸上继而弥漫在堂屋里的空中。黑暗中，她那张泪眼模糊、被烟熏火燎得红透了、鼻涕吊着老长的脸左躲右闪着，下意识地避开又辣又呛的烟雾。她咳不成声，膝盖的剧痛使她感觉浑身近乎瘫软，她下意识地移动膝盖，但那竹片薄如刀口，越移越痛。

　　两边房间里的咳嗽声此起彼伏。

　　时间似乎也刻薄痛苦的人，不知道过了多久，火盆里的辣椒烧完了。李献秋似乎跪成了雕像。两边房间里渐渐地响起了呼噜声。

　　李献智穿内衣内裤从后床悄悄地下来。他猫着腰，翘起脚尖，用后脚跟轻轻地落地，再慢慢地抬起，眼睛时不时警惕地睄着***，生怕被他发现，那神情活似一个小贼。他就这样一步一步地来到五斗橱边悄悄地端起煤油灯，悄悄地走到堂屋，悄悄地将李献秋扶起来，帮她揉了揉膝盖，解开她手上的箩绳。

　　李献智是一个眉清目秀，聪明机灵，非常可爱的十一岁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