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声音宛如锋芒尖锐的荆棘,死死的缠住,扼住了范丞丞的脖子和身体,手里的动作就此停住。
猩红的眼眸瞬间黯淡了下去,范丞丞死死的盯着我的脸,身体像沉入了万丈深的海底,鼻腔,耳边全都充斥着海水,无法呼吸。
病房门再次被人推开,范丞丞还没来得及松开我就被朱正廷一脚踢开,他的身子重重的砸在了病床旁边的柜子上,额角磕出了伤痕,鲜艳的红色血迹顺着棱角分明的下巴向下落。
朱正廷走上前一把扯住了范丞丞的衣领,眼眸向下压,阴冷和狠厉尽显,话语一字一句的吐露而出。
朱正廷“范丞丞,你还不够格碰她。”
撑着病床坐起来的我只是淡淡的看着朱正廷和范丞丞对持,黑发散乱的遮住了脸颊和我眼里浓烈的杀意,我狠狠的握住拳头,似乎下一秒就要上前将范丞丞直接千刀万剐。
陈立农“医院不是你们闹事的地方。”
或许是因为动静闹的很大,所以有人通知了陈立农,朱正廷不屑的甩开范丞丞的衣领,扯了几张纸巾后就开始擦拭自己的手。
一点一点,擦的格外仔细。
随后朱正廷扔掉纸巾后就径直的走到了我的面前,脸色有些难以言喻,就再他想要伸手来碰碰我的脸颊时,我几乎是下意识的就躲开。
朱正廷的手顿在原地,然后慢慢的紧握,最后直接将我从病床上拦腰抱起,不管陈立农和范丞丞是什么表情就要离开病房。
陈立农“正廷,柯北她失聪了。”
陈立农“因为车祸,她的耳神经被压迫,治愈的可能性只有12%。”
就在朱正廷与陈立农擦肩而过的时候,陈立农的开口说话,语气里是对我的不幸和对朱正廷的安慰。
我缩在朱正廷的怀里,面无表情,只是感觉到朱正廷的身子僵了一下。
朱正廷“嗯,我知道了。”
朱正廷抱着我的力气又加大了些,下巴在我的头顶蹭了蹭,然后格外轻的回应了陈立农,声音里带着细微的颤抖和极力的压抑。
他没有犹豫的走出了病房,皮鞋踩踏在地上的声响渐渐变弱,陈立农看了一眼有些颓然的坐在地上的范丞丞后也离开了病房。
致命的安静一下子充溢了整个病房,范丞丞沉重的喘了一口气后抬起手臂遮住了眼睛,额角的血还是流,他不感觉痛。
这一切的一切好想在不停的循环,或许他一开始就不该去靠近我,不该去动心,不该去尝试喜欢。
因为他是个罪人啊。
明明知道双手沾满了污脏的血,沾满了洗也洗不掉的血,他为什么还会去贪恋这一点点温暖呢?
想到这里的范丞丞笑出了声,尖锐又苍白的笑声将安静打破,他疯狂的笑,像是扭曲了一般。
一瞬间,整个世界只剩下了他和望不到尽头的黑。
……
窗户透进来冰凉的风,吹散开我脸颊两旁的黑发,毫无血色的脸暴露在了朱正廷面前,他心疼的皱眉,低头来轻吻了一下我的额头。
朱正廷“阿北……”
他轻轻的呢喃,声音颤抖的比刚刚在病房里还要强烈,略凉的手抚上了我的脸颊,感受到他的动作,我已经死寂的视线终于有了动作。
朱正廷一遍又一遍唤着我的名字,像是在呵护一件易碎的珍品,他粗粝的手掌一点一点拨开我额间的头发,最后低头轻吻在我的薄唇上。
没有温度,只有一片苦涩。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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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孜然一身。”
“只为一点妄想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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