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女儿出嫁后杨德嘉的心空荡荡的。这并不是他想见到柳小雨丁的原因。而是自从柳小雨丁进入情报学校成了自己的学生之后，蓉珍的影子一直围绕在他身边。意气飞扬的青春时代的初恋情人绝不是有过一次肉体关系的女人所能取代的。

　　杨德嘉想得到柳小雨丁，那丰满而柔软的肢体浮现在他的脑海里。两人在学校里关系就很密切。柳小雨丁是他的得意弟子，一位技术高明的特工。

　　西郊的商务酒店离餐饮街很近，市区的酒店人多眼杂，杨德嘉让柳小雨丁到这里来。

　　＂我带的是蝴蝶標本。杨博士想看吗？＂坐下后柳小雨丁用职业的眼光打量着房内说。

　　＂我还没有那些標本。＂杨德嘉一笑：＂不要担心窃听，可以放心说话。＂

　　柳小雨丁松了松肩顺着杨德嘉的手势坐到了沙发上。

　　＂咖啡还是茶？＂问完后杨德嘉又添上一句：＂还是来点酒好。＂

　　＂我要啤酒。＂柳小雨丁露齿一笑。到这里来不管怎么说还是有点紧张，喉咙早就干了，俏丽的脸上都渗出了汗珠。杨德嘉拿出冰镇的啤酒和两个高脚玻璃杯并倒满说：＂请！＂举起了杯子。

　　两人一干而尽。＂现在可以给我看看玫瑰了吧。＂

　　这次是柳小雨丁自己渗满啤酒。杨德嘉放下玻璃杯等着。

　　蓉珍脸还要瓜子些，肤色也白。柳小雨丁和她比较更现代更健康。唉！到底什么地方像呢？是在她身边的氛围吧。

　　杨德嘉把酒杯放在桌上，用手指按压印堂。眼睛疲倦了，肩也痛。手指拿开印堂上出现一些红的黄的斑点。屋里的灯光比平时更暗了。

　杨德嘉看着柳小雨丁的脸。有一种不想让她就这样走了的感觉。疲倦的神经想找女人放松。

　　＂想和你一起吃晚饭，怎么样？如果你有其它约会的话，那就算了。＂

　　说完之后他感到惶恐像是第一次提出约会的年轻小子。

　　“没有別的什么事。”在离得只有一尺距离的柳小雨丁微微一笑。

　　＂那太好了。为了一会儿你回去方便，我们就在这酒店怎么样？＂

　　＂可以，没关系的。＂

　　＂好、那么你先下去，我收拾下马上来。＂

　　＂好呀！＂柳小雨丁再次露出微笑。好像蓉珍的脸。杨德嘉把眼睛转开，开了门，柳小雨丁带着微笑出门去了。杨德嘉闻着她留下的体香怜爱的看着她的背影。

　　在酒店客房里两人共浴一个澡盆。杨德嘉含着她的……，摩娑着她光滑的肢体沉浸在罗曼啼克的梦幻中。

　　＂怕痒⋯⋯＂柳小雨丁在澡盆里加满水扭动身子说。

　　＂来！我给你搓背。＂

　　毕业离校后杨德嘉时常与柳小雨丁相会。但他不去一个人居住的柳小雨丁那里。这个年纪到她那里去是把她当情妇什么的，她肯定会拒绝。杨德嘉自己也不想把她当情妇看待。还有在她那里遇上其他的年轻男人是想像得到的，也尴尬。柳小雨丁结婚后他就不去了。

　　这样的罗曼啼克应该满足了。

　　柳小雨丁在床上做梦了。在梦里她大汗淋漓。周围是穿紧身裤的芭蕾舞伴，和带着憧憬的目光注视着舞台中央的她。

　　纽约的生存竞争是很激烈的。在芭蕾世界要想出人头地是特别难的。只有自己不泄气拼命坚持。

　　在芭蕾舞剧《吉赛儿》选拔赛中合格出演主角吉赛儿。

　　在纽约百老汇演出。台下的白人、黒人都疯狂鼓掌。她在舞台中央跳。幸福的绝顶、宇宙的中心就在这里，就是吉赛儿。寢室门把转了一下，她继续跳。门开了她无意中看到一个女人模样的人带了一个男人进来。这没道理！她叫起来。吉赛儿在寢室也应该是美丽的。出现客人就不是高雅的艺术演出了。现在把柳小雨丁脫得光光的摆弄的是一个浑身汗臭的劳工。啊！故事情节搞错了。错的不单是故事情节，音乐也错了。为什么这样恶搞？柳小雨丁举起拳头又哭又叫。舞台像雾一样从脚下消失。

　　＂你该回到现实中来了！＂柳小雨丁听到一个像是从地狱中发出的男人的声音。

　　＂在美国有你跳的地方吗？要想成功是要钱的……。中国女人能卖好价钱。白人男子想看黑毛。红肉黒毛是白人的最爱……。＂

　　＂滾！求你了！滾……。＂

　　泪水湧出来打湿了脸颊。柳小雨丁卷曲身子蠕动着，扯开被子流着泪醒来。全身大汗淋湿。她重新把头放在枕头上用双手蒙住脸不由自主地陷入回忆。

　　为了学爵士舞和芭蕾舞她来到纽约。但纽约给她的是理想的幻灭。从小她就想成为明星。芭蕾是从四岁开始学习的。初中开始学声乐。为了去美国从高中开始她拒绝了一切玩耍。

　　父亲是个平凡的工薪阶层，对她为了去美国学英语当明星的梦想坚决反对。母亲倒是很支持她，带她上社会上的各种艺术班，学了一些皮毛，连门都没有入到，花了父母不少血汗钱。

　　高中毕业后她到了纽约。她知道自己的处境，过着最节俭的生活。在白人和黑人的世界里要适应、要奋斗出来非常的艰难。尤其在芭蕾的世界。打击和挫折摧毁了她虚荣而脆弱的意志。因此她沉缅于酒精的麻醉之中。

　　这个美貌的东方女子只要往吧台一坐酒杯就频频的滑到面前。代价是她的肉体。周围的女人都是这样子。但柳小雨丁不是这样的，她只是报以一曲轻歌曼舞。男人们也频频接受。在这样的自我放逐中一个白人青年出现在她的面前。一看好像是一个混迹下等酒吧的青年，但他对柳小雨丁温柔殷勤，不知不觉中他让柳小雨丁盼着他出现，无论怎样听人称赞自己的歌喉总是件令人高兴的事情。当白人青年告诉柳小雨丁自己开有一家公司时她惊讶得惊声尖叫。接着青年又问她愿不愿意做他的秘书明天就上班，柳小雨丁彻底被他征服了。

　　公司在曼哈顿的摩天大楼里。进出的都是些气宇轩昂的人，和柳小雨丁现在生活的世界判入云泥。她想这才是我应该的生活。她心中又湧起了一股挑战生活的勇气。让柳小雨丁重新站起来全靠这个白人青年。作为他的秘书每天过着充实的日子。从工作的内容来看，时间一久柳小雨丁也知道公司实际上是个情报机构的掩护假面具而巳。当然她接触不到更深入的东西。

　　后来希恩被派遣穿越到另一个平行世界美国驻外领事馆工作。柳小雨丁被送入情报学校深造，成了杨德嘉的学生，毕业后留在情报局做内勤，并与庄子生丁结了婚。生活就这样持续下去也挺好的。

　　柳小雨丁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成了警察追捕对象。

　　杨德嘉紧紧地把柳小雨丁抱在怀里，他知道柳小雨丁做恶梦了。唉！在这样一个世界里别说是柳小雨丁，就是自己的神经每天也绷得紧紧的。有时陌生人一个不友好的眼神也会让他紧张几天。看着柳小雨丁脸上柔弱无助、孤苦无依的神情，杨德嘉的心隐隐作痛：你真不该陷进来。他知道柳小雨丁是被希恩骗了，稀里糊涂的进入了这一行，待到明白时，已经无法抽身了。

　　在杨德嘉如潮的思绪中一个脸庞不断的湧现。那就是蓉珍。他还是中学生时蓉珍和他是同村。他上大学那年蓉珍送他到京城。在一家简陋的旅馆里蓉珍把第一次给了他。

　　＂把我的一切在你的眼睛中燃烧！＂他用诗一样的语言给了蓉珍承诺。蓉珍拉开灯伸出青白透明看得见静脉血管的薄手掌捂住了他的嘴。两人初次的仪式完成后一直陷入沉默中。在昏暗的小房中蓉珍一直抽泣到天亮。蓉珍离开京城时把一直带在身上的平安符给了他。是她在龙泉寺庙中求来的。这平安符夹在他的书中静静地躺在书架上直到现在。蓉珍因为肺结核病去世了。

　　他恨希恩把柳小雨丁也拉进这个黑暗世界，这哪是柳小雨丁呆的世界，柳小雨丁的世界应该是芭蕾舞台，应该是鲜花和掌声。自己这次要和她一起穿越，去找希恩算算账，让柳小雨丁重新走上她应该走上的生活轨道。在人生暮年想要好好活一把，就这么简单。活了这么多年也死得了，他觉得自己活得太长了，他的几个熟人早早的就死了，而自己还活着，这样的想法经常在他脑里出现。

　　柳小雨丁从床上撑起慵懒的身子，解开睡衣的扣子去洗澡间冲一冲，身体被汗水湿透了。柳小雨丁把冲水龙头打开到最大，在水霧中雪白光洁的身子若隐若现的扭动着。和自己母亲年龄相仿的杨德嘉有暧昧关系给她的心灵一种温暖的抚慰。这不单单仅是精神上的。杨德嘉的爱抚温柔、长久、能把女人带入到绝妙的境地之中。柳小雨丁觉得自己一直以来就是庄子生丁的一个乳胶娃娃，但她作为女人对爱的饥渴依然潜藏在内心深处。她想也没有想到杨德嘉年纪。

　　有杨德嘉的参与柳小雨丁想要偷偷穿越到另一个平行世界找庄子生丁的事轻易的搞定了。杨德嘉找到学校说是要带一个学生穿越到另一个平行世界去做些教学实践，学校发给他两张穿越飞碟乘坐卡，二人顺利地上了穿越飞碟。

　　因为那个世界比我们这个世界先进，是在未来时空，所以乘飞碟穿越是一件普通平常的事情。那个世界的人常常穿越到其它世界，只是被穿越的世界不知道而已。他们也不想让这些被穿越的世界知道，怕这些落后的世界也搞穿越工程而导致时空错乱或塌陷，影响他们的生存、发展。

　　这也就是我们经常在世界各地看见飞碟，却不见飞碟中的人与我们联系的原因。根据世界飞碟协会的报告，我们这个世界已经有许多乘飞碟而来的外太空平行世界的人就生活在我们中间。

　　有时我们在街上看见一些“汉服控”，没准这些“汉服控”并不是打太极拳、舞剑健身的人，而是从其它平行世界穿来的。

　　当然我们也不想理他们，你穿越你的，我们该还房贷还是去还房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