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男左女右

　　江逸走出回雁楼，有点茫然了：我要去哪呢？是保持年轻帅气，还是化身老神棍呢？

　　泡妞和刷能量值，二者选一！

　　哈哈哈，这个之前选过，也太容易，古人早就告诉过江逸：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当然选择刷能量值啦！都穿越了，凭什么还听古人的，再说了，我也不是君子。窈窕淑女，关我卵事！

　　走到拐角处，幻化成中年老头，穿上道袍，戴上道冠，手持竹竿，竹竿上撑着“仙人指路”，一个鹤骨仙风（江逸自认为的形象）的算命先生出现在衡阳城大街上。

　　换一套装备，整个人的心态都不一样了，久违的神棍感又回来了呢！

　　接下来去哪呢？当然是随便转悠啊，算命先生不就是到处浪的嘛？就往衡山派方向走吧，这几天衡山派肯定很热闹，总能遇到几个“熟人”，这个熟人是指江逸耳熟别人名字，而不是别人认得他。

　　打定主意，那就走吧。

　　呃……那个……嗯……这个……

　　衡山派是哪个方向啊？这年头又没有GPS定位导航，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

　　对了！男左女右！左右还是分得清的，江逸摸了一下裤裆，嗯，往左方走，没错的！

　　走了大半天，也没有一个人来算命。如果古代的算命先生都是这种生意，这门老祖宗流下来的玄学大概早就断掉了。

　　什么？吆喝？

　　吆喝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吆喝，口才又不好，算命也不会，也就靠穿这套衣服混日子了。

　　眼看太阳再走45度角就要下山了，江逸觉得这样下去不行啊，尽管神魔体质走这点路压根就不累不困不渴不饿不爽，但是不找个人多的地方歇歇，聊聊天，吹吹牛，能量值怎么会来嘛！

　　江逸走着走着，看到了一个茶棚，人还挺多的。别问衡阳城里怎么会有茶棚，一直往左走，早就出了城了！衡山派会在城里吗？切！

　　茶棚门口一个小桌子的板凳上坐着一个老头，双肩拱起，面容枯槁，身体瘦骨嶙峋，仿佛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倒，他身穿青布长衫，洗的青色发白，左手拿着一把胡琴，显然是个卖唱的。

　　算命和卖唱在江湖上的地位差不多吧，江逸一看老头就莫名感觉亲切，恰好茶棚里面坐满了客人，他只好征求老头的意见和他坐一桌，老头微微点头，以示没有意见，伙计忙端了一壶茶过来，还有一碟蚕豆，一碟南瓜子。

　　茶棚里人虽多，但是大家都很安静地听着一个矮胖人在说：“外边的人虽说刘三爷是衡山派的第二把高手，可是衡山派自己，上上下下却都知道，刘三爷在这三十六路〔回风落雁剑〕的造诣，早已高出掌门人莫大先生很多……”

　　“对呀，刘三爷实在是被掌门人莫大先生逼得退隐江湖的……”

　　“是呀是呀，刘三爷武功太高，人缘太好，为了衡山派的发展不得不委屈求全……”

　　矮胖子的话得到大家的认同，一大群人议论纷纷，仿佛终于发现了刘正风金盆洗手的真相！

　　这和后世的小媒体及键盘侠一样，看见一块衣角就猜整个人模样，再假想出这个人的经历遭遇，编成故事，还有图为证得有模有样，一群吃瓜群众听见风就是雨，纷纷附和。

　　“胡说八道！”江逸狠狠一拍桌子，他对笑傲江湖里的莫大先生这个人物有特别的好感，对于这种莫须有的诋毁，最是听不得。

　　茶棚里的人闻声一看，顿时噤若寒蝉：江逸身前桌子上多了个寸余深的手掌印。几人纷纷起身结账离开。

　　对于其他人来说，这一手武功是深不可测，拍个深手印不难，难的是桌子完好无恙，甚至旁边的茶杯里的水都未洒出来。

　　但对于江逸来说这是很轻松的事，当时他一气，也没多想就用力拍了下去，拍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想到：这桌子拍坏了得陪吧？拍坏桌子不打紧，要是误伤对面的老头就不好了。于是赶紧用灵力稳住了桌面，除了拍掌范围，其他部位也不会受到力量冲击。

　　转眼间，茶馆里只剩下寥寥几人，除了江逸和对面的老头，茶馆右边角落小桌子上趴着一个驼子，此外还有就是茶馆的老板伙计了。

　　“亏大了！”

　　江逸有点懊悔，好不容易找到人多的地方，结果拍一巴掌又把他们全吓跑了，这还怎么搞能量值嘛！

　　算了算了，既拍之，则安之！先坐会喝点茶等下一波人来吧。

　　忽然间对面传来几下幽幽的胡琴声，嘶哑凄凉，似是叹息，似是哭泣，跟着琴声颤抖，发出瑟瑟断续之音，让人觉得越发凄苦。

　　“潇湘夜雨！”江逸脱口而出。

　　这一幕何等熟悉，开启真实之眼，对面坐着的果然是衡山派掌门莫大先生！

　　【莫大】后天武者

　　武力值：75

　　装备：琴底剑

　　功法：回风落雁剑、衡山五神剑、百变千幻衡山云雾十三式

　　………

　　琴声戛然而止，莫大先生缓缓说道：“恕老夫眼拙，阁下是哪位老友？”

　　“我以前并不认识莫大先生。”江逸坦言：“只是一群无知小辈捕风捉影胡说八道，听得聒噪。”

　　“算一卦吧。”莫大先生微微点头，认可了江逸的说词。

　　这个时候要算卦，很明显就是关心刘正风金盆洗手是否顺利。

　　莫大先生是智者，他是宁愿黑暗中给对手致命一击，也不公然对抗强势的人。对于刘正风和曲洋的交情，他肯定知道的，不支持也不反对，就当不知道。为避免洗手大会上嵩山派翻出此事问责，他特意吩咐自己弟子不得参加洗手大会，也是以防嵩山派以盟主身份闹起来，可以保存衡山派实力。

　　江逸不会算卦，但是后面剧情还是知道，原著里嵩山派拿出盟主令旗说刘正风勾结魔教，一家老少被杀光，曲洋出来救走刘正风，两人都身受重伤，最后合奏一曲便一同归西。

　　于是缓缓摇了摇头：“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

　　“小东人…闯下了…滔天大祸…”胡琴之声渐响，莫大先生哼着唱词慢慢往外走，声音甚是苍凉。

　　待单薄的身影消失在远方，江逸突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莫大先生算命没给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