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我如往常一样,拿着那本军事理论坐在大院的凳子上认真的读着,后来,爸爸牵着一个跟我差不多大却没有我高的小女孩走进来,告诉我和这个小女孩玩一会,他很快就回来了。
我乖巧的点了点头,爸爸走后,却不敢去看那个小女孩,我当时就觉得,她长得真好看,也不知是哪家的小公主,会跑来这。
后来她开口和我说话了,她告诉我,她叫白时雨。
时雨时雨。
青瓦长忆旧时雨,朱伞深巷无故人。
那时候就觉得,她的名字真好听。
可是她在大院里待了不到一天,就被一个白西装的叔叔接走了。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见过她,我以为我们不会再见了。
可是好巧不巧,她又一次出现在了我生命中。
她和我一同上了战场,她带着被炸弹炸瘫痪的排长去香港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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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眼角湿润,眼睛肿痛的从病床上醒来,很难受,很难过,就在前一秒,我心爱的小雨死在了我怀里,下一秒睁眼,我就躺在了病床上,高粱正一脸担忧地看着我。
他没好气的说:“下次别这么拼命了,老鼠身上细菌那么多,你差点就死了,在病床上躺了一个多月。”
我有些不明白,我毕业演习生吞耗子这事已经是两年前的事了,高粱怎么还提?
我强撑着身子从床上坐起来,看着身边的人发现不太对劲。
我仿佛,回到了刚毕业演习的时候,也就是两年前。
我心中突然燃起了一丝希望,小雨离开的时候我二十五岁,现在回到了二十三岁这一天,是不是代表小雨没死?
我不管胸口的难受,欣喜地跑下床,想去找小雨,却被身边的朋友不解的拦住。
他们问我:“你去哪啊?”
我说:
顾一野“我去找小雨啊,她在哪?”
不对,问完这话,我突然想到现在的小雨受了刺激,待在家里休养,我见到她时,应该还有一会儿,等大家都离开,等江南征问完话我就可以见到她了。
这一次,我一定会好好珍惜她,爱护她,绝对不会让她处于长期压抑的状态中,这样,她做完手术就有可能不会复发了,只要保持一个良好的心态,她的病一定会好。
我重新坐回床上,抬眼看着大家,他们都在用一种心疼的眼神看我,我有些不解,我都好了,现在出去跑个十圈八圈的没问题,他们干嘛还这么死气沉沉的?
直到张飞转着轮椅走进来,我又觉得不太对劲了。
排长为什么坐着轮椅?他不是已经好了吗?
我从床上下来,蹲在张飞身前,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
张飞“一野,已经过去这么久了,该放下了。”
我不解的看着排长,听不懂他的话,他又说:
张飞“我知道你放不下小雨,但是她在一年前已经去世的事是事实,你要早点儿走出来才好。”
排长的话一出,我顿时傻掉了,脑子如同死机了一般毫无反应。
突然,一段不属于我的回忆忽然涌入我的脑海中。
我抱着头,疼痛难忍,那段陌生的回忆将我刚刚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浇灭。
我想起来了,那天,我拿着高粱给我的报纸匆匆赶去了香港,但是去到香港后,却没有见到小雨的身影。
我找到了秦教授,秦教授说,小雨没能挺过那场爆炸,送到医院不到一个月便去世了,就在一个多月以前,她的舅舅已经将她的骨灰给带走了。
我压着心中的难过与悲痛去询问排长,秦教授说,排长的腿治不好了,他已经尽力让排长达到最好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