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GM:IU Ending Scene
时光往复,几年时间匆匆而过。
金钟仁继承了家业,我在公司里当部门主管也算风生水起,边伯贤的乐队几年来保持不败的人气,阮软作为边伯贤公开的女友平时在小公司的朝九晚五乐的清闲。似乎一切都如常,可我知道列车的轨道早已改变。
傍晚时分我半靠在镜子前拿遮瑕膏涂着依然清晰可见的黑眼圈,又铺上一层层粉底使自己看起来精神一点。他最喜欢的珊瑚色的口红画在嘴唇上也没有了当年少女的气息,整个人都是疲惫不堪的模样,胃里由于昨天晚上应酬时被灌的酒,依然是隐隐作痛,可还是看了看腕上他送的手表,就狠下心打车往目的地而去。
约在城郊的高级餐馆里,金钟仁一身剪裁得当的西装,让服务生拿着一瓶干红葡萄酒去醒酒,桌子上早就点好了我喜欢的抹茶布丁和一杯气泡水。一切都显得很美好,除了我的杂念。
时间已经磨平所有的惊喜和意外,就连他见到我的第一句话会是“小霖晚上好”我都能猜到。
七分熟的牛排,牛油果鸡胸肉色拉,我早已将他的喜好记熟,我知道他也是一样。
可我们好像很少有这样的时候,都说小别胜新婚可他出差回来后我加班结束后的约会,竟是索然无味相顾无言。
他犹犹豫豫我欲说还休,我手指攥紧了裙子才有勇气把话说出口。
“我……”
“我……”
我们算是有默契还是没默契。
他说:“你先。”气氛还是很诡异。
“我们分手吧。”我想我说得很平静,我也不是第一次说这句话了,我从来不是无理取闹的人,只是总是因为生活而身不由己,因为疲惫而无法坚持下去。
“给我个理由。”我想这样的话他也一定听腻了,从一开始的紧张和局促不安,到现在淡定又怅然若失地喝着饮料。
“我们之间隔着人民币的距离,从前我沉浸在少女时代的梦里,沉迷在恋爱的甜蜜里,你是白马王子也是霸道总裁,我是灰姑娘也是贫民少女,可是面对现实的我们不堪一击,世界观价值观的差异,只会让我们貌合神离渐行渐远。抱怨会越来越多,忍耐会越来越有限,爱总有一天,会成了怨。最后回忆起来,美好都成了过往云烟。所以还不如在那之前,趁着记忆还很美好的时候,我们在这里分别就好了。”
说到最后我的眼眶湿润了,可我知道我此时不能流泪,我要坚强得像没事一样,可撑在桌子上的手不禁颤抖着,不能再说一句话了,否则定是哽咽着说出来的。
“好。”灯光昏暗看不清他的表情,我几乎是想在听到答复后拿着小包落荒而逃的,可还是一步一步迈着高傲的步子而去。
走出餐厅我的眼泪终是止不住了,在路边一个石阶就蹲坐下来,把脸埋在双手里,放声大哭起来。这不是我想要的结局,可为什么还是成了我们的结局。
好像过了很久,也许又没有很久,金钟仁又一次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如梦似幻,拿着当年的甜筒,蹲着我面前,我依然是泪流满面,心一横推开了他的手,甜筒就这么滚落到地上。
……
“喂,要是冰激凌掉了我们就分手啊。”
……
当年那句甜蜜的玩笑话,现在物是人非,回忆起来为什么那么疼啊。
……
第二天阮软兴高采烈地约我出来时,看到惟有金钟仁旁边空着的位子,还是有些尴尬地坐下了,阮软递到我们面前的,是婚礼的请帖。
边伯贤先生和阮软小姐。
当年的追光者终于成了光之光,终于成了边先生的边夫人,我作为朋友情真意切的祝福,此时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难过的时候,连果汁都泛苦了呢……
阮软脸上幸福的微笑,终于在诡异的气氛下,僵硬了起来。
“你们怎么了呀,吵架了?冷战了?”
“对。”他说道。
“分手了。”我说道。
……
而后阮软拉着我找了个只有两个人的地方坐下来谈心:“和我说说到底怎么了,是厌倦……了吗?”
我揉揉眉心:“是累了,也过去了。从此他喝他的82年的拉菲,我喝我的限时抢购的劣质啤酒。”
喜欢很简单很纯粹,可是爱很难,坚持也很难,我努力地在往他身边靠,不准备出国却考完英语四六级又考了托福雅思,注重起打扮来为了站在你身边的时候能至少不驳你了面子。工作忙到再晚,你一个电话我依然拖起疲惫的身躯化好漂亮的妆来和你约会,哪怕你身边的秘书公司前台的小姐的冷嘲热讽也无所畏惧,可我还是当年那个一腔热血死要面子的安霖,还是会因为日复一日的失落而感觉到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