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止将半张脸闷在温热的呼吸直冲眼前的视线,脸的上半部分有些湿湿的。她用余光瞄了瞄西南,他还是沉着个脸一句话也不说。
从出了超市开始西南就一句话也不说,白止本不是话多的人,西南不开口她再迟钝也发现气氛的尴尬。
舔了舔有些涩的唇:“买什么好吃的了?”
西南抬头看了她一眼,再看了眼手里的食物,最后又将视线移到她脸上,暗自叹气,还是呆呆的:“都是你喜欢的。”
“真的?”挑了挑眉头,走到西南的右侧做势就要扒他手里的方便袋。
“回去吃!”将东西换到左手,瞪着白止,“你怎么就会吃!”
“你管我?”赌气似的走到西南面前,西南看着白止的背影有些微微的出神,脚下的步子渐渐慢了下来。
白止走了两步停下转身对着西南,她手插在口袋里,拉链不知什么时候被拉下,风吹的他发丝有些凌乱:“西南。”声音轻轻的,“有些人对我好与坏我看的出来,就像你,所以我还是喜欢你笑着叫我阿止……”
话音刚落白止就扭头朝门口的常安跑过去。西南呆愣愣的站在原地,一点点的将白止的话消化掉,风里似乎还夹杂着白止身上的味道,一点点的消散…
进了台球馆热气一下子铺面而来,她脱了外套随手一扔,还没脱手就听见身后一阵咆哮:“混蛋你敢!”
白纸扭头就看见西南用手指着她张牙舞爪的朝她走过来,她还就敢了。将衣服随手一抛随后朝西南做了个鬼脸就跑。
昨晚顾夏心情好拉着白止闹腾到很晚,常安也由着顾夏,西南一直防着常安只要一脱离常安视线就找机会整白止。她也跟打了鸡血似的,点越晚也越亢奋。
白止难得的赖床,醒来的时候常安他们还没醒,白止眯着眼睛洗漱之后拿了校服就出去了。
扒了扒头发眯着眼睛朝车站走,时不时打个哈切书包松松夸夸的背在背上。
早班的公交车上人很少,又是起始站整个公交里冷冷清清的,白止随意找了个靠后贴窗的位置低着脑袋打盹。
几乎是跟着白止的步子,身旁坐下了个人,白止迷迷糊糊的侧头看过去,那人软茸茸的头发黑黑的,白色的耳机线垂在一侧,纯白色的体恤外套着一件淡蓝色的校服。
白止再看看自己的校服,一样啊……
白止甩了甩脑袋定定神才将视线转回去看着那人脸。
那人眉目弯弯的,黑色的眸子湿漉漉的有一层说不出的光,嘴角扬着淡淡的弧度,唇红齿白的,看的白止都清醒了不少。
倏地咧嘴一笑:“边伯贤,早啊。”
“嗯,早。”边伯贤看她傻愣愣的样子不由得好笑,眼前的人神经还是迷迷糊糊的,不然才不会这么没防备。
平日里把自己窝的可紧了。
白止的头发有些乱,淡淡的朝阳从她身后的车窗上照进来还能看见被染的泛黄的发丝,她的脸色有些发白就连嘴唇也泛着白色,整个人看起来有些萎靡不振。
其实白止的脸部轮廓很清晰,但不突兀每一点每一线都描摹的很好,很清秀。
“你也坐公交?”白止拎了拎书包换了个舒服的位置,“以前怎么没看到你。”
“嗯,很少。”“哦。”
车内又恢复了寂静,边伯贤低着头,好看的手指在手机上戳戳点点。白止没事干就一直盯着边伯贤的侧脸发呆,神色呆呆的,就是盯着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边伯贤头皮有些发麻,缓缓停下了手,转头对上白止的视线,轻笑:“好看吗?”白止想都不想:“好看。”
“不要色诱我。”他会吃不消。
“啊…哦…”白止实在是绷不住脑袋里支撑着她理智的弦,慢慢的垂着脑袋倒在边伯贤的肩膀上,这才安安然抿了抿嘴。
白止挪了挪屁股在边伯贤肩膀上选了个舒服的位置,抱着书包心满意足。
半晌边伯贤重重的叹了口气,稍稍抬了抬肩膀让白止靠的舒服些。他侧头看她,岁月静好。
“平时那么精明迷糊起来怎么没辙呢……”边伯贤压低着声音,只有自己听得到声音。
边伯贤也不玩手机了,用手将挡在她脸上的发丝别在耳后,凉凉的手指尖碰在小小的白玉耳朵上。
肩膀上的人像是被冻着了,不舒服的伸手拉下他的手握在自己手心里,无意识的摩挲。
边伯贤一下子僵住了,身子一动不动的,任由着那人为所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