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江北莱不好说做题和做生意哪个更累，毕竟有江雪的记忆给她当小抄。

　　可能刷题刷多了她也能……融会贯通一点吧。自我催眠着，江北莱又翻开了《5.3》。

　　“你最近怎么这么用功？”

　　号称“复读还不如让我死”的黎簇在被他爸关了一顿小黑屋后屈服，不过还是每天摸鱼混日子，抽空同情一下一只脚已经迈进211里又自己莫名其妙收回来的江雪。

　　“我以前不用功吗？”

　　“分跟谁比吧……你以前刷题可没刷这么勤，一般都是写完作业就去找好哥上网。”

　　江北莱下意识就想问上网是什么，幸好话没出口就及时反应过来。在脑海里搜索了一圈，蹦出来一个小人在峡谷里推塔的画面。

　　哇，神奇。

　　“……我太菜了。”印象里杨好是这么评价“她”的，表情很嫌弃那种，“不玩就不玩吧，总得找点事情做……话说你今天数学课，怎么回事？”

　　班主任杨精密的数学课上，黎簇忽然叫了一声整个人连椅子一起摔在地上，就像是……被人迎面打了一拳。

　　“……”黎簇想起那个古怪的盒子，那是沈琼去沙漠回来给他带的礼物……里面是……里面有东西吗？反正他一打开就眼前一花，左眼剧痛，才有了这么一出。再看那盒子，已经空了。他觉得这事有点不对劲，还是先问问沈琼再说:“还能是怎么回事，睡着了，没坐稳。”

　　“……那你叫什么？”

　　“睡着了，做噩梦，没坐稳。”

　　“……”

　　听上去还真是合情合理啊。

　　江北莱经他这么一闹，也就把这事一笑置之。但有些人可没那么轻易把这篇翻过去——黎簇他爸被杨精密约了晚自习来聊聊。

　　江北莱听见身后黎簇说:“苏万，支援我一下。”

　　苏万:“好，你要多少我转给你。”

　　“……有现金吗？”

　　“……呃……”

　　江北莱头也不回地扔了五十块钱过去。

　　至于接下来黎簇是怎么翘的晚自习，就跟她没有关系了……

　　她只是在放学的时候收到了黎簇进医院的消息。

　　江北莱不厚道地想，是逃学被他爸打断腿了吗，太过分了吧，现在可是法治社会啊。

　　不过事实证明这个想法还是比较好的——黎簇被人生生用刀在背上刻了一副图出来。那图有多复杂呢，在木头上雕这花，木头都不乐意。

　　而那个凶手就死在他旁边，满身自残的刀伤。也不知道是哪个精神病院的墙倒了。

　　苏万哭了半天，情绪一直没平复下来。一半是后怕黎簇真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一半是叫他的伤口给吓的。江北莱本来不想打断他，可是:“……苏万，别哭了。”

　　苏万红着眼眶盯着她看。

　　“……我不是别的意思……就……没纸了……”

　　苏万吸了吸鼻子。

　　“……那你在这儿等我一下，我去对面超市给你买啊。”

　　结果江北莱回去快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收到苏万的微信，说探视时间过了，他爸来接他们，让她去地下车库，黎簇那边有医生护士，不用担心。

　　这还反过来安慰她了？

　　于是便折回去等电梯。没过多久门开了，走出来一个长得还挺帅的男人。她抬头瞥了一眼，复又低下头给苏万回消息:“收到。”

　　恰好在电梯门合上的那刻发送成功。

　　昨天睡得晚，第二天一早苏万给她打电话的时候江北莱还没醒:“……喂……？”

　　“小雪！鸭梨不见了！”

　　“……那你就再去买啊……”

　　“我是说鸭梨……黎簇！”

　　“哦……黎簇……他好点了吗……他……什么？！不见了？！”

　　……人生啊……

　　“你先别急。”医院，江北莱将卫衣的兜帽扣在头上，遮住没来得及梳理的头发，“你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

　　“今天，早上七点我起床后想去看看鸭梨。本来想直接去医院，可是忽然想到探病要带点东西过去。买什么呢……都说吃啥补啥，我就想要不给他买猪皮冻吧，说不定伤口能长得快一点。于是我就先去了超市，今天的猪皮冻……多少钱一斤来着……”

　　“……万万。”江北莱喝了口水，温柔地打断他，说:“也不用这么慢。”

　　总之就是苏万去病房发现黎簇没了。

　　这种事应该怎么办呢？如果是他们那个时候，首先要派人出去，询问当时在附近的人有没有什么线索可以提供，然后按图索骥……

　　至于现在的话……

　　“走，我们去保卫室调监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