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答应

秦莞与徐河向尸身郑重一礼，神色肃穆。

云桑则从袖中取出一方素帕，轻轻搭在秦莞腕上。

云桑"尸气侵体，用这个隔着。"

秦莞一怔，指尖触及帕上绣着的几株淡青色药草，正是云桑最常研制的解毒草纹样。

她心头微暖，低声道：

秦莞"多谢。"

秦莞深吸一口气，执起银刀。

秦莞"开始记录。"

云桑"我来。"

云桑已执笔立于案前，墨迹未干的宣纸上，字迹清隽如她本人。

她抬眸时，余光掠过站在门口的燕迟。

他抱臂而立，目光沉沉地落在她身上，见她看过来，又迅速别开脸，耳根却悄然泛红。

云桑唇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随即垂眸专注记录。

燕迟的视线却再次落回她身上，从她执笔的指尖，到微微颤动的睫羽，再到那一截被晨光镀上柔光的白皙颈侧。

他喉结微动，握剑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

白枫在一旁看得分明，暗自咂舌。

自家主子这模样，哪还有半分"朔西战神"的杀伐果决？

秦莞的声音在阴冷的义庄内清晰响起，指尖轻点尸体颈部断裂处。

秦莞"记。"

秦莞"死者，女，身长约五尺二寸，头部缺失，暂无法确认身份。"

她顿了顿，转向徐河。

秦莞"此前可曾整理过死者衣物？"

"宋国公府明令禁止破坏遗容，未曾动过。"

云桑执笔的手微微一顿，墨迹在宣纸上晕开一点深色。

她抬眸看向秦莞，后者正俯身检查嫁衣领口，素白的侧脸在昏暗光线下如同冷玉。

秦莞"记。"

秦莞的声音依旧平稳。

秦莞"嫁衣周整，唯领口有浅淡血迹。"

她的指尖悬在尸体颈侧，蛆虫在伤口处蠕动。

秦莞"颈部创口平整，脊骨断口利落，呈蜂窝状。"

腐臭弥漫中，云桑不动声色地递过一方浸了药汁的素帕。

秦莞接过时，指尖相触，触及她掌心的温度。

云桑的手竟比尸体还要凉。

秦莞"尸斑遍布，下腹鼓胀。"

秦莞继续道，掀开嫁衣下摆时，云桑突然上前半步，广袖一展，恰好挡住霍甯窥探的视线。

燕迟在门口眸光一沉，剑鞘"咔"地一声抵住霍甯后腰，将他逼退数步。

秦莞恍若未觉。

秦莞"私处及腿臀有暗青色皮肉变动，结合尸僵程度，应死于六七日前。"

她突然按住尸体颈椎。

秦莞"断裂处血液深渗气管……"

云桑"是生前斩首。"

云桑突然接话，笔尖在纸上划出凌厉的墨痕。

她与秦莞四目相对，彼此眼中映着相同的寒意。

秦莞"一刀毙命。"

秦莞轻声道。

最后，秦菀判定，死者是死后被穿上嫁衣放入喜轿中。

仔细勘验后，尸体发现了齿痕，秦菀猜测宋柔出嫁前可能与人有了私情。

再加上在宋柔四处发现的白齿蚁，秦菀已经有了如此猜测，她想要剖尸检验，霍知府只好去劝送嫁能够答应此事。

魏言之一听到剖尸便急眼了，显然决不答应剖尸，霍公子此时从榕树林回来了，他们在榕树林草丛里发现了血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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