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塞满回忆的信

时空之塔的决战过去有一周了，魔眼的事总算是平息，各处的新闻都还在报道这场激战的进一步细节，联合调查局难得愿意派人参加这些诸如新闻发布会的活动，大概是为了让人们记住他们曾有一位伟大的队长，另外很多更深层的东西都一并被挖了出来，包括龙血之剑的来历，包括回溯到那个相似的传说，包括波导的使者弗迪亚同他的伴侣奈渃。相关的电视节目也是层出不穷，只是金城没有心思参与而已，同时也又一次点醒了神奥大陆的人们对时空传说的敬畏。

塔前的战场已经清理完毕，各类建筑倒还在重建翻新，周边的居民都被带去隔壁几个小镇的空房暂住，听说两个月后就能搬回，即时时空之塔也会重新开放，奥拉席翁的音符每个月都能如期跃动在这里的苍穹下，所幸这次对决没有什么太大的伤亡和损失。

这天是凌的葬礼，就在能看到时空之塔的地方，一个大礼堂中，在场的是金城哲夫，小智、小光，弹，他们的神奇宝贝们，剩下就是调查局日本分部的众多官员。简单、朴素，是少年没有合上那赤色的瞳前最喜欢的格调。回过头来这才是一周前的记忆已如梦般，飘到水中，沉没，沉默。连同智光都是，对那段经过的印象都觉得有些仓促，他回来了，他，就这样走了，那样莫名，那样深刻，那样不解。

葬礼结束，智光抱着皮卡丘与波加曼站在这片落日的余晖下，像极了帝牙卢卡和帕路奇犽决战后的情景，夕阳的光滴在有些湿润的眼中泛起了花，两席黑衣着了他们的沉重，望着远方的双子塔，目光停在他们相拥痛哭的地方，久久不能离开。要是他是达克莱伊那就好了，像噩梦神一样伫立在这晚霞里，回到他们的视野里，然后能够微笑着说：“嗨”，空想单单是空想吧，美好，但从未存在。“我的血流淌在剑里。”这才是他们听到的，他的最后一句话。少年搂着少女，少女依偎在少年怀中，轻轻靠着，漂亮的水蓝色眸里忧伤未曾离开。

“小智、小光，打扰一下。”稳重男人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稍稍眨眨眼拭去一些泪水，清了清嗓子，智光回过头去：“嗯…弹先生，有什么事吗？”看得到男人的眼里同样布着红色的细丝。

“是这样的，前两天，队长所住医院的护士给我送来这个，说是如果队长三天之后都没有取回的话，就让我交给他重要的人。”说罢弹从黑色西装的内侧口袋取出一个信封，塞得满满当当，上面写有智光二人的名字，“是给两位的。”

少年接下信封，开启得有些犹豫:“小凌给的东西……”撕开信封，里面塞着一封信，还有用牛皮纸包着的一个纸袋，得有两厘米厚。

“是的，原谅我没有第一时间交给你们，我很抱歉。”

“没这回事啦。”

“读读看看吧，小智。”少女的声音溢出温柔和哀伤。

“嗯……”

致火与水，小智和小光:

你们能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就证明我已经不在了，有机会的话我倒是准备亲口跟你们说的，这倒是有点像是某些奇怪的小说剧情了吧哈哈。毕竟我还没想好该怎么赴死呢，说白了也没想过，只是从这个传说的慢慢揭露，我就有种预感，有什么事情应该发生了，抱歉最近因为这个变得有些紧张了，写了这封信也是，请你们能够谅解，但愿我不是紧张过度吧。然后，从与你们邂逅开始，好像我所背负的使命才真正开始。

真的好羡慕你们，能有一个人一直陪在身边，分享快乐，分享悲伤，分享宁静，从纯真的友谊化为甜美的爱情。老实说，和你们走在一起的时候我看起来像个电灯泡。虽然我是无所谓，毕竟我是那种喜欢吃糖的人嘛，不过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我觉得你们真的很配。火与水，明明是无法交融的两种东西，却在你们身上找到了那个最平衡温和的点。

第一次见到你们的时候，我还以为你们是情侣来的，你们的那种默契和无话不说实在太容易让人误会了。特别是皮卡丘和卷卷耳，一不小心就容易把神奇宝贝的关系代入给训练家了。你们也要多考虑考虑波加曼的感受啊，不是谁都能像我这样子的，每天躲在角落里吃柠檬的味道可不好受。说起来波加曼和路卡利欧的关系似乎出奇的不错，那这样的话，路卡利欧就拜托跟着小光走吧，相信它会答应，抱着波加曼那副温馨的样子，我可是不会忘的。原来发现你们只是朋友的时候我竟然还有点担心，因为感觉小智一直楞楞的，又不主动，感觉真是什么都不懂。直到那天看到小光换了发型，戴着一只和小智那个很像的粉色棒球帽，我才安心，你们总算是走到这步了。对了，小光扎马尾的样子真的特别好看，我要是小智的话我还不得开心死，自己有个这么漂亮的神仙女友，不过我是没有这个福分嘛。

你们的那种变化像是从拍戏之后开始的，果然你们确实很像弗迪亚和奈渃呢，是角色帮你们打开了心扉吗？就希望你们可以好好把这部戏拍完，现在的状态是最好的，用心感觉，用心表达，满田导演一定能很好地展现给观众的，其实我现在就想看看最终上映的影片啊。

真心希望你们能够幸福，像这样的事还是别经历的为好，拍戏，或去旅行都是不错的选择，你们应该都知道怎么做吧。

最后我还附带了一些照片，最喜欢的那张背后我写了点东西，抱歉这些都是我偷偷拍的，再原谅我一次可以吗，现在，送给你们，属于你们的美好回忆录。

能和你们相遇，真是太好了。我爱你们。

——坂上凌

眼角已是止不住的泪花，手有些颤抖，轻轻撕开牛皮纸袋，一张张翻动着里边的照片——并肩而行的姿态，喜于颜表的神情，喷泉石碑前的吻，夜空下的拥抱，奶茶店的些许暧昧，一对棒球帽檐下浮现的红晕，璀璨星空下少年少女的背影……最后，城堡之前，晚霞之下的高空击掌，背面用记号笔写着Loveofclapping。

悄然泪下，成行，打在信封上，打在信纸上，打在照片上，泪滴撑起水珠，下面映着喜，上方衬着悲。

又一次，少女将头埋在少年的怀中，哑然，又一次，少年紧抱着少女，哽咽。

“小智。”没有过多的话，她只是弱弱喊道。

“小光。”他在她背上的臂环得紧了。

慢慢地闭上那双赤色如血般的双眸，那抹淡淡的微笑于智光心间许久无法忘却，轻捻相片，拍摄它们的是不愿化作星辰的一位友人。还记得呢，会永远记得的。流淌在剑中的血，仍在翻腾。

“坂上凌。”

“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