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告白

出院，作为超级真新人的傻东西恢复很快，那天下午的检查完全没有问题，不过在医生的建议下还是回家休息了几天。小刚没有加入主角团的行列，仅仅留下一段对小智的所谓“开导”便留在了医院。

虽然这次之后智光之间的关系有时会有些微妙，但在小光家中还是同原来一样和谐。这种平静的日子，或许于多少的伤痛、经历过后，在天性放纵的那一面被迫切地希望。有时疲倦携来懒惰，可有人把懒惰全归于疲倦。少年显然不是这类人，就算彩子开始担心他们之后的旅程，就算就连小光也开始犹豫，就算自己方才经历了险难。执念、坚韧、勇气，这些让他永远能够向前进发，永远能够从低谷奋起。

数日的休整过后，这天由小智提议下午一起出去走走，买些东西，说是为往后极可能将有的旅程备不时之需，话中多少存在某种端倪。剧组那里从暂停拍摄后便没了下文，小凌也一连好几天杳无音信，就像是……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就连同智光间，也被他们不约而同，尽量维持着屏蔽一些事的状态。

商城，逛店、购物，平凡的美好都市生活，抱着神奇宝贝，背着扁扁的包，卸掉往昔的疲惫、迷惘。不管怎么样的生活、过着什么样的日子，希望能在所谓“放松”的时候，真正意义上的放松下来。今日的人不是很多，大多都平静地挑选着商品，偶尔会有更小的孩子跑过。

少女跟着少年，安静地走着，没有一点平时准备冲动购物的想法，就这样，抱着波加曼，安静地走。这样反常的行为似是引起了小智的注意，“小光？”

“嗯？”

“今天不是很想买东西吗？”他不解地问道。如果是平时的话，女孩应该两眼冒光，四处搜寻“猎物”才对。

她摇了摇头：“今天本来就是小智说要出来嘛。就跟着你就好啦，毕竟小智才刚刚恢复没多久。”紧紧跟随，看着平安无事的他，此刻比任何事情都重要，她只是单纯地这样想罢了。

“这样会很奇怪的啦。”少年不自觉拿下棒球帽，于手中攥着，“不用考虑我的，今天其实是想出来走走但是不知道去哪里嘛。”少年期望的，是此刻少女也能放松下来，稍许找回那种，平静和谐的气氛。

“诶，可以吗。”

“嗯嗯，当然啦。”

“那好吧。”少女此刻的心情，其实同少年一致。勉强露出自信的笑容，水蓝的眸明亮起来。

伴着所谓“女生逛街模式”的启动，心态缓和后心情高涨起来，倾听商场广播循环的歌曲，金色的大吊灯下，绕过三三两两的人们，小光戴着粉红的神奇宝贝表往一个杂货店走去……

“呐呐，小智，你说我们该买哪些东西好？”少女的眼神在周围琳琅满目的商品上游走。

“啊？不太清楚诶。”少年有些懵。

“那这个怎么样。”小光拿着一个小型的望远镜，“这个…我们应该会用的到吧。”

“嗯嗯，那我先拿着吧。”接过望远镜，继续说道，“看看还需要什么。”

“要不要弄个灯什么的？”说实话，少女想要把她看到的东西都来一个，耳机、闹钟、吹风机，围巾、口罩、帽子，包括另外一边的水瓶、保温杯，转过身去，看来防晒霜和润肤露也都还不错。一旦进入这样的状态就按捺不住疯狂购物的心。

“小光…灯就不用了啦。”小智指尖在一件件物品上跳跃。

“皮卡皮。”肩上的皮卡丘伸手指了一下。

寻着它指的方向看去，一只便携式的手摇式手电筒，“手电筒嘛，这个不错诶，小光。谢谢你，皮卡丘。”“皮卡！”

“嗯嗯，就决定是它了。”这番话是从少女的口中传出。

多多少少进行了挑选，指纹几乎落在所有能够沾染的地方，这家杂货店的东西都挺精致的，种类也很多，属于物美价廉的类型。

“还有什么吗？”小智询问着。

“嗯……其实…”小光有些犹豫。

“什么？”

“算了，没什么没什么。”女孩摆手示意，出门逛街一定要克制的，是不能冲动消费。再一番扫视后，留在棒球帽分类那面墙上的目光，被少年捕捉。

“那我们去弄点什么喝吧，好像有点渴了。”

“啊，对了对了，我记得楼上有一家特别好喝的奶茶店。”小光明亮的双眸一时间闪出光芒，无论逛商场还是逛街，就算只是看个电影，奶茶也是必备之选。毕竟没有什么事情是一杯奶茶解决不了的！

“好啊好啊，快点买完单就上楼。”

望着女孩的背影，回头看了看货架，大拇指在自己棒球帽的标志上搓动，重新戴上，正了正，跟上步伐。

付过钱之后，小智手中的袋子里已经装了不少东西，绕过三三两两的人们，攀上自动扶梯。期间小光还不断地推销着他们的奶茶，一度让小智误以为女孩收了什么好处。随后，出现的居然是这样的画面……

“哈，这也太夸张了吧。”少年有点绝望地喊着，对于这种不大的店面来说，一条长龙着实让两位服务员有些慌乱，也确实，在这种地方显得有点不合常理。

“就等等嘛小智。大概是因为有电影要开始了才会这么多人吧。”少女安抚着，并指了指隔壁的影院。

“哎哟…我想早点喝到嘛，小光说的这么好。”小智耷拉着双肩，满脸写着难受，同样的表情浮在皮卡丘的脸上。

煎熬的等待过后，终于喝上了香醇的奶茶，智光将温暖捧于手心，将红线系在指上。奶茶的口味确实如小光说的那样独特香甜，少年也许会成为下一位的回头客。喝过奶茶，又绕过三三两两的人们，在不同的店铺里穿梭。直到饭点，两人到了一处回转寿司的餐厅，小智以厕所为由离开了小会儿。

完完整整的下午加晚上，走出商场的时辰，才发现原来此处的夜景是那么绝美，白月光挂在夜幕，晚风安静地吹拂着，小广场中的树上，彩灯已经悉数点亮，广播里，正播送一首《信仰》。

“小光。”言语中多少天没有透出这般的温柔，那种坚毅又柔情的眼神，回到了那双墨绿的瞳中。

“诶？”突然间的轻柔触动到少女，封存的情愫缓缓浮出。

“这个送给你。”少年从背包中取出一顶带有粉色标记的白色棒球帽。皮卡丘偷偷拉走了波加曼。

“诶，嗯，谢谢你小智。”没等反应过来，双手便接过了帽子，“可是为什么？”

“之前在店里的时候小光好像一直在看的样子。”少年不紧不慢地解释。

“那是因为小智一直有戴棒球帽，有点好奇嘛。”

“那小光……”男孩压了压帽沿，似乎就是在等这句话，抬起头直视女孩，“你可以……做我的女朋友吗？”

（我爱你是多么清楚、多么坚固的信仰）

这一刻广播中的歌声似乎格外突出。

“好吗…小光……”又问了一遍。

（我爱你是多么温暖、多么勇敢的力量）

说不出口的话借歌词一句句表达出来，深情地看着她，眸里没有一点恍惚。

“女……女朋友？小智……”她又一次愣住了，不知是惊喜还是惊慌。这是小智，一直觉得他是一个木头，有时也会有他是某种暗恋对象的特殊的感觉。可当这三个字由他说出，不禁会产生他被人洗脑，或者是被人操纵实现“代打”的奇怪联想。紧紧揪住手中刚接过的帽子，心跳频率急剧升高。

“我喜欢你，小光。”

（我不管心多伤，不管爱多慌，不管别人怎么想）

最后一次的暴击冲破了防线，绯红涨满了少女的脸，她没有听错，是他在这夜空下对自己告白，和皮卡丘卷卷耳如出一辙，或者说，它们是他们的影子，他们的见证。

“嗯……”少女无法再直视少年的目光，心已彻底被融化，只得低着头，轻轻答应。

他就这样迈步向前，轻抱住少女的身躯:“这算答应了吗，小光？”

（爱是一种信仰）

“算…算是吧……”脸上的潮红仍未褪去，竟任凭被拥入怀中，零距离地感受他的温度和心跳，眼眶有些湿润。

（把我带到你的身旁）

少年夺去少女手中的帽子，轻扣在她的头上，臂，也环得更紧了。

从那次事变后，他们都在克制自己的情感，迷惑着，犹豫着，明知道却不想改变原本的关系。他知道她喜欢自己，也知道自己喜欢她。等了多少天，想了多少东西，才下了决心，说清这样的话。这一刻，终于不再压抑，任凭感情在此放纵、迸发。

晶莹的泪从眼角划出，她又何尝不是这样，感情升温到自己几乎无法控制，时刻避免着，时刻释怀着，极力演出原来的模样，多想有个机会去抱紧他，哪怕是偷偷的也好。“我也喜欢你，小智。”能说出来，真是太好了。

简单的相拥，击掌掌心的温暖早已不足支撑溢出的感情，贴合着，在这棵点满彩灯的树下，在这皎洁的白月下，成为恋人。

（爱是一种信仰）

（把你带回我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