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缺 第四章

灰蓝色的鸽子，灰蓝色的羽翼。你们去过哪儿，飞向何方，看到了什么。我们依依不舍，不忍离别。在灵魂告别了苍白躯壳的地方，生离，死别，悲哀恸哭。我的身体永远地在地下腐烂。你拖着沉重的心，如何走远。深重的罪，化作永恒的痛苦。

—日记

我不明就里地看着他:“古董？不，我才不会是古董。”

零嗤笑了一声，甩了甩衣服，扔在我的身上。“这都是几个世纪以前的衣服了，你还拿的出来让我穿？嗯？”

“几个世纪？”听到他说的话我感到了震惊。始祖保佑，我这是睡了多久。

“可是，这也是当时最流行的衣服了！而且是欧蕾最喜欢的！他知道你穿了他的衣服，会吧你吸干的！所以你快别挑剔了！”

我学着他的神情，撇了他一眼

“呵，真是个蠢货。”

不能生气不能生气，我用力压下心中的怒气。我真是最失败的吸血鬼了，竟然被人类压制的抬不起头。

当他穿着欧蕾的衣服站在我的面前时，我一阵恍惚。他真是比吸血鬼还要好看。他就站在月光之下，比皎月还要美丽。

呵，欧蕾要是在这里看见比他好看的这个人类，怕是会被气疯的吧。一向自恋的男人啊。

“你的伤好了，就离开这里。”就算蒂洛卡门家只剩下我一个人，我也要守着这片城域，这是我们的，只属于蒂洛卡门家族的。再孤独也要受着。

“好啊，带着你。”

“真有自知......带着我？带着我？”

“你是疯了吗？你要着带着我出去？你是想让我灰飞烟灭还是你想被当成叛徒？”

“你的命是我的，不和我走？你想和谁在一起？”

“哪里都不去，就在这里呆着，等他们来接我。”

“他们要是死了呢？”

“怎么可能，我的.....我的父亲那么强大......”

我又在自欺欺人了呢，这么久了，还是如此。

“你为什么不出去打听打听呢？”

“打听？然后打听到他们已经消散的消息？”

“瞧，你这不是知道答案的么。”

我恨不得一巴掌打上去。他还是个人，但他的嘴巴怎么就这么贱呢？

他突然拉过我的手，放在他的双手之中“你不想知道外面的世界怎么样了？不想感受外面的阳光是多么温暖？也许你的亲人只是被抓住了被困住了，就在那里等着你呢？”

“你......你会帮我？”

“会的，我就在你的身边。”

“虚伪!人类是最虚伪的了！你们只是单方面地，把“人类”，把“自己”，定义为“善良”而已!”

“你到底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我又有什么东西值得你这么帮我？”

我用力将自己的手从他手中抽出。

“我帮你当然是有要求的。”

“是什么？”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如果......如果你欺骗了我......”

“我以自己的生命向教皇起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