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餐厅

忙的热火朝天的餐厅后厨里，刘子光和叶望龙穿着一身紫色的服务生衣裳，对着眼前如小山一般的碗和盘子，忙的满头大汗。

两人分工明确，一个人洗，一个人再接过放在清水里漂洗。

在大巴上的时候，刘子光和叶望龙商议过后，下了站再坐上他早先联系好的船只，来到异国，在这家西餐厅做起了服务员。

只是刚来的工资很低，做的也是又脏又累的活计。

不过，只要有钱，有地方住，一日三餐管饱，两人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叶望龙累了吧子光？要不你去歇歇？

两人虽然才认识短短十多天，但趣味相投，年长的叶望龙俨然是一副照顾自家小弟弟的口吻。

刘子光我去休息了你自己洗啊？

刘子光抬起头来，朗声笑道。英挺的眉宇间汗水已经凝成了沟壑，不停地流下。

刘子光那我心里可过意不去。

叶望龙回之一笑，擦了擦手，拿出了一张帕子递给他。

叶望龙擦擦。

刘子光正欲接过。“哐啷！”一大筐锅碗瓢盆就砸在了他们的面前。

同样跟他们一样，是餐厅洗碗工的查尔，正用他那被满脸横肉挤的只剩一条缝的老鼠眼睛，鄙夷、不屑地看着他们。

查尔把这些，一起给我洗了。

刘子光蹲在地上，看着自己和叶望龙被水泡的发白的手，眼中寒光一闪，正要起身，叶望龙一把拉住了他，无声摇了摇头。

叶望龙好，我们马上就洗。

#查尔哼，算你识相。

查尔唾了他们一口，像是在对待街边的流浪猫和流浪狗一样。一路骂骂咧咧地走了。

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碗，刘子光神色有些愤愤。

刘子光这么多天了，我们一再忍让。他却没有丝毫的收敛。

叶望龙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叶望龙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二十多岁的年纪，却是被岁月刻满了沧桑。

叶望龙领班是他的亲戚。如果得罪了他，我们两个讨不了好。

这个道理刘子光也知道。这里是两国交界处，治安十分混乱，各种武装力量云集。龙蛇混杂之地，危机四伏。

刘子光心里有些后怕，方才要是自己再冲动一些，不知道会引来什么样的祸事。

现在他就是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人，是生是死根本就不要紧。但是叶望龙是拖家带口的人，要是连累了他，那自己的罪孽可就重了。

刘子光对不起。

刘子光看向叶望龙，灿若星辰的眼里，带着乌云遮住的黯然，话语里带着自责和歉疚。

刘子光我以后绝对不会冲动行事了。有什么事情，我一定多和你商量。

#叶望龙哎，干嘛这么见外。

叶望龙笑了笑，温和的声音像是长辈的淳淳的关怀。

叶望龙现在我们两个在这里，互帮互助，也是应该的。

说着说着，突然有些伤感地叹了口气。

叶望龙人生在世大不易，蝼蚁尚且也在偷生。所以，我们有什么理由，不去坚强的面对生活？这里虽然苦了一些，但是再熬一熬，就能赚到比别处多十倍、百倍的钱。

十倍，刘子光倒是相信。但是百倍……刘子光看着面前还残留着食物的碗和盘子，心里一点也不相信叶望龙说的话。

当服务生也能赚那么多钱的话？那就不会有人在工地上面朝黄土背朝天了。

但刘子光还是附和着点了点头。

刘子光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