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如雾中的晨曦,纵然前方迷茫,但终有光明却没有希望,一季花开,一世轮回,执着一生的挚爱,任心中的思绪打湿千千结,徒增七分的悲寂。
后来徐乔便叫路晏川回家换衣服洗澡,已经连续好几天没有休息,身体已经彻底透支,舒暖是从徐乔口中知道路晏川这几天是怎么过的。
她说他像个疯子一样在医院里大吼大叫的,惊的医院的人都不敢大喘一口气,一个男人在急诊室面前泪流满面,脆弱的像个孩子。
嘴里一直喃喃自语,抓住徐乔的衣袖,他还说他不知道要怎样才能使舒暖快乐,对她没有伤害,怎么样才能让她多笑一点,多开心一点,怎样才能让她幸福。
他还说,他好怕,自己那么温暖好像还是暖和不了她,他茫然失措,懊恼自责。
最后徐乔甚至用祈求的姿态,恳求舒暖好好活下去,不为别的,如果她有个什么路晏川也活不下去的,他会死的。
他对她的执念已经无法用词语来形容,她生他生,她死他死。
隔天清晨的曦光透过病房里镂空的蔓纱打在舒暖苍白的脸上,睡梦中的女人抖动了下无力的臂膀,可惜一点力也使不上,她想喊出声,喉咙里发出的却是连自己都听不到的呓语。
睁开疲惫的双眼,左手上挂满了点滴,空寂的病房里只听得出药瓶里的药水滴落下的声响,以及那浅浅的呼吸声。
舒暖转过头,右手被一个东西死命的揣着,手心处热热的,舒暖缓缓的偏脑袋,才看清病床边路晏川在床沿上睡着了。
也不知道是药效的原因还是没有营养的关系,最近舒暖总是一直昏昏沉沉的睡,整个人也是迷迷糊糊的状态。
路晏川本身就睡的浅,当察觉到手上的蠕动后,路晏川也就醒了过来,一双眼里布满了血丝,胡子拉杂的却徒添了几分男人的性感和成熟,一看他就知道又是一夜未免。
“对不起。”微弱细小的声音,这一声对不起,却显得如此的苍白无力,现在的她除了说对不起别无它言。
路晏川苦涩的摇摇头,给她调了调位置,他现在对于哪天浴室的一幕还心有余悸,他不敢想如果自己回去晚点会怎样?她当时应该真的是一心想死的吧!不然也不会再冷水里面泡了那么久,他永远也忘不了当时的她身体有多冰冷有多僵硬,如果不是她鼻间还有微弱的气息,他都以为抱的是具尸体,本以为抢救过来了就平安无事了,结果医生通知他病人的求生意识很弱,她自己不想活下去,路晏川有些黯然自嘲,她从未对他有过任何留恋,就像死也没想过他的感受。
路晏川抬起头,目光看向串钩上的吊瓶,将点滴的速度调集了下后,他开口问“还疼吗?”
没听见回答他又说,“你等下我去把粥热一下。”
路晏川细心的喂舒暖喝了粥,又体贴的服侍她上完厕所,路晏川又打了盆热水来将舒暖身体清理了一次,六月的宜城早晚还是有些冷,路晏川体贴的给她换了干净的贴身衣服,又继续忙着清理毛巾,又拿着梳子给她梳头发,怕她疼总是小心翼翼。
他做的顺手又自然,舒暖看进心里后暖暖的。
等路晏川忙完后,舒暖移了移位置腾出大点的地方对着他说,“你上来睡一会。”她知道他昨晚一夜没睡,他的脸上满是倦意。
路晏川小心翼翼的上床轻轻的搂住她,舒暖轻轻的靠在路晏川的胸口处,静静的感受着男人有力的心跳声,两人就这样静静的依偎着她感觉到很舒心,舒暖心里很踏实,男人轻轻的抚摸着舒暖的秀发,“暖暖,为了我活下去好吗?就当为了我。”
卑微又祈求的声音让舒暖红了眼眶,她绝望茫然的开口,“我感觉好累…好累。”
路晏川心疼的伸手圈住了女人的腰肢“以后都有我,我陪着你。”
睡梦中舒暖睡的极不踏实,梦境中有个人一直在后面追着她,她看不清那人的脸,那个人嘴里一直在叫嚷着,“舒暖,你这个孽种,贱人,你不配得到幸福,不配”后面的人一直在追赶着她,手里拿着一把沾满鲜血的匕首,疯狂的向舒暖刺来,那人像是疯了一般,不停的追赶着。
“不是,不……我不是。”黑漆漆的天际,前方是漫无边际的大海,后面的那个人一直紧追不舍,天空下着倾盆大雨,舒暖在雨中哭着喊着,脚下一滑舒暖竟从万米的悬崖边掉进了大海。
她整个身子都沁泡在了海水中,她被重重包围,巨大的水压四面八方的朝舒暖袭击来,舒暖不断的尖叫着,混合着噩梦中那人嗜血的声音,划破了子夜的苍穹,海水不断的灌入女人的鼻子和喉咙中,舒暖竟发不出一丝声音。
这个梦太真实就如同现在她的处境,“不……不…”舒暖的额间泌出了一层层薄薄的香汗,秀发混合着香汗不断的在枕头间磨蹭着“救我…救我。”
抱着舒暖浅眠着的路晏川亦被这这一声叫声给惊吓住,男人急匆匆拉着舒暖起来唤醒她,“暖暖,暖暖。
舒暖的脑袋枕在路晏川的胸膛口不断的摇晃,她的眼中还流着泪,路晏川心疼的无法呼吸,“暖暖,醒醒!我在你身边,我在,我在。”
“呜呜”舒暖还沉浸在恶梦中,她的泪水不停的流,她快被这个噩梦给溺死了。
那是多可怕的梦竟让舒暖怕成这样,她白皙的手指头紧紧的蜷缩起来,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路晏川顺手拿过床头柜上的保温杯,里面还有昨晚没喝完的水,他将杯子里的水倒在手上随后轻轻的拍打在舒暖的脸颊上,“别怕,那只是梦。”透明的水珠洒落在女人苍白的芙颊上。
舒暖最终在男人焦急的眼神下,睁开了惊恐的双眼,舒暖急忙伸出手去搂在男人的脖子。
路晏川心里五味杂陈,吻了吻汗湿的头顶,不停的安抚这女人的情绪,他有些挫败,他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她好点,让她走出来,他真怕舒暖再这样下去整个人会精神失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