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雪纷飞,落满地。
女孩站在巷边背风处,不停地搓手试图减少寒风带来的寒冷,努力缩短脖子,试图把脸藏在佩巾里。
*佩巾:现在叫围脖
女孩的小脸已经被冻得通红,但却迟迟未离开,好似在等什么人。
不停向东街望去,但街上已无多少行人,女孩有些失望地站回原地。
雪,越下越大,不想停止一般。
这时,一名少年骑着黑棕马飞快路过,雪,从地上“飞”起,又落下。
女孩愣愣地看着那少年从她面前过去,那少年脸上的面具给她留下颇深的印象。
或许,直到现在女孩都在想为什么他要戴着面具呢?
少年已飞奔在前头,女孩才回过神来,一个妇人匆匆赶来牵过女孩的手。
“娘亲!”
女孩清脆的声音看到妇人时响起,十分悦耳,那妇人用她微暖的手揉揉女孩的脸,好让她暖和点。
这个声音有些引起少年的注意,微侧过头望了一眼少女的面孔,心中暗暗生出一个想法:太干净了。
那双清亮透彻的眼睛里倒映出来的是年少的童真,没有世俗的浑噩,实属罕见,引人怜爱。
只那一眼足以让少年心生异感,随后又接着马儿往前去了。
女孩懵懂地看着妇人带她离开这个地方,而一路奔波来到一个府邸面前,手中还拿着妇人递过来的淡青色香袋。
妇人脸色忐忑地上前敲门,女孩无知地看着妇人这一举动,这个府邸是她从未看过的。
很大,很漂亮。
“娘亲,这是何处?”
女孩天真地问道,妇人摸摸女孩的脑袋,用哄骗的语气跟女孩说道。
“清儿,这…是你爹的家”
“爹为什么不给我们开门?”
妇人眼睛有些模糊,眼泪微积在眼眶,有种夺眶而出的冲动,女孩赶紧伸出她洁白的小手,擦擦妇人的眼睛。
“娘亲不哭,不哭”
女孩天真地说道,妇人抹了一把眼泪,苦笑道。
“可能,你爹不在家吧…”
妇人苍白的解释在他人听来亦不可信,但在女孩的心里,娘说的话都是真的。
她自然信了。
“吱——”
许久未开的大门终于打开,发出了令人厌烦的声音,里边的男人匆匆上前,激动地握住了妇人的手。
男人一身玄色衣裳,精密大气的滚边刺绣,轻薄柔软的布料,三千墨丝被发髻挽起,随意耷拉在后背,两鬓有些斑白,面容十分和蔼。
“芝茉,我对不起你,现在才来!是我的错,让你们娘俩受苦了!”
男人的眼眶微红,看着妇人的脸越发清瘦,就越对不起内心,细心地蹲下身,手想要摸摸女孩的脸,但女孩有些害怕地躲到妇人身后。
男人有些悲伤,女儿都不认爹了。
“娘亲,这个伯伯是谁呀?”
女孩无知地看向她的娘亲,妇人蹲下身子,有些无奈地说道。
“清儿,他就是你爹,快叫爹!”
妇人激动地说,女孩懵懂地看向男人,随后清脆地叫了一声。
“爹——”
女孩清脆的声音进入众人耳朵,十分好听,男人欣慰地点点头。
抱紧了女孩,纤弱的手臂让人怜惜,这个孩子在这个年纪不该如此纤瘦的。
妇人看着一家人终于团聚了,眼泪有一次毫无预兆地落下,男人也抱过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