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节

　　“我觉得孔成当时根本就是没办法了，临时胡编出这么个主意，只求自己脱身，不趟浑水。”紫萝夫人跟孙知说道。

　　“不可能！你别以为孔成主修灵力，就低估了他的老奸巨滑。”猛哥跟孙家旺正在分析。

　　“所以我才跟你说这件事情。孔成的提议，草率可笑到了可疑的地步。”何必是在信中写道。

　　“这个孔成吃错了药了吧？”铁断听完罗大头的回忆，惊讶地评价道。

　　“你一定以为爹当时吃错药了吧？”孔成面对着自己的养女孔梦，笑盈盈地问道。

　　“他当然不可能吃错药、说胡话！我觉得孔成的想法早就有了，并不是当时急中生智。格杀秦无病只是借口，那个老狐狸肯定有别的目的。”孙知沉吟着说。

　　“什么目的？”孙家旺问猛哥。

　　“就是不知道什么目的，才找你来商量呀。”罗大头对铁断说：“这个孔成到底想干什么呢？”

　　“我认为不管孔成想干什么，我方都应该支持他。因为与我们的目的似乎并不冲突。如果利用得当，也许更有臂助之力。”何必是还在写信。

　　“我出这个主意，当然有我的用意。”孔成站起身，慢慢在屋里踱步，对孔梦说：“你应该清楚，咱们孔家是以什么出名的？”“格斗术和灵力呀。”孔梦不解地回答，接着眼睛一亮。

　　“我看，应该陪他玩玩。”紫萝对丈夫建议道。

　　“军方也要参加大乱斗？”孙家旺不解地看着猛哥，“为什么？”

　　“因为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接近孔成，才能知道孔家要搞什么花样！”铁断和罗大头达成共识。

　　“我意已决：参加大乱斗。同时伺机达成我方目标！”何必是写完最后一个字，封上了信件。

　　“您是说，您想借这次乱斗的机会，看看各方的武技和灵力程度如何？”面对孔梦的问题，孔成只是微笑着，不置可否。

　　“大乱斗是什么东西？”

　　罗大头的一纸通知，在角斗士中激起不小的波浪。

　　“简单地说，就是很多人同场较技，没有固定敌人，也没有固定盟友。目的还是不变：幸存下来。”武论尊解释给秦无病听。

　　“罗大头干嘛突然搞这个？”树奴不解地问。

　　“听说是城中各大家族共同提出来的要求。”秦无病援引钢骨的小道消息。

　　“那帮高高在上的家伙，怎么会有兴趣跟角斗士们玩命？”

　　武论尊摇头，“我也不知道。这还是第一次有这种安排。”

　　“那参加乱斗有什么好处呢？”

　　“通知上说了，可以拿到三倍于常规角斗的报酬。”武论尊说着，两眼放光。秦无病和树奴倒是对报酬无所谓。

　　“有什么危险呢？”

　　“死得更快。”武论尊干脆地说。

　　“那你想不想参加？”秦无病问。

　　“当然参加。”武论尊又反问道：“你们俩呢？”

　　秦无病和树奴摇摇头：“不参加。”

　　“喂，喂！小秦！老武！”从对面屋子里传来钢骨的呼唤：“你们参不参加这次的乱斗？”

　　“老武参加。我和树奴都没兴趣。”

　　“三倍报酬呢！”

　　“死得也更快。”

　　“那可未必。”钢骨很乐观，“只要有真本事，肯定能活下来。说不定几场过后，就有机会被人赎买，成为自由人了。”

　　秦无病点点头，对冥界人来说，这种可能当然存在。可是对于他这个人界异类而言，这种可能性不大，谁愿意买个人类呢？不管出于什么目的。秦无病决定还是把精力放在如何越狱的问题上。

　　秦无病当然尝试过逃跑，就在他被送进来的第一天。可惜他连屋门都打不开。武论尊看着他拖着一只断手上窜下跳，淡淡地说：“别费力气了。以我的灵力水平，尚且打不开这门。更何况是你！”当时的秦无病还没形成5根淡金指骨。可是后来，他神奇般地起死回生、而且莫名地长出淡金掌骨之后，依然拿这道门没办法。他也问过武论尊怎么才能逃出去，后者解释道：“这种门安着灵力增幅装置，灵力不强到一定程度，不可能从里面打开。至于看守们有一种特殊的灵力钥匙，才能打开这道门。”

　　“那如果有一天，某个角斗士强大到能打开这道门，会怎么样呢？”

　　“那他就跑出去了呗。不过，其他角斗士就会被杀掉！”

　　秦无病睁大了双眼。

　　武论尊看着他，“惊讶吗？这么一来，要么你能把所有的角斗士都救出去---还得大家都愿意跟着你逃走才行---要么，你就得冒着被人告密的风险。再说---”武论尊苦笑道：“你以为罗大头是傻子吗？假设你能场场格斗都取胜、幸存，随着你的战绩越来越好，门上的灵力锁也会越来越强。而且---”他转头扫过一间间屋子，接着说：“这里所有的角斗士几乎都是罪犯，只有待在这里，才能免于处罚。如果逃出去，可能下场会更惨。”

　　听了武论尊的话，秦无病才暂时打消了逃跑的念头。不过，增强实力、有一天逃出此地的想法一直在他的脑海里。如今为了参加一个什么“大乱斗”，冒这么大的风险，秦无病觉得不值。至于老树奴，一对一的角斗他尚且不行，更何况多人混战了。所以罗大头的消息一出，秦无病就已经决定了：不玩！

　　正在这时，罗大头的手下挨屋来做记录：谁参加谁不参加，都要记录在案。武论尊走到小窗子前，等着记录员的到来。在他对面的屋子里，钢骨也同样满怀希望地站在门边等着。

　　记录员先走到钢骨那屋，敲了敲门，问道：“谁参加？”

　　钢骨大声道：“我参加！”

　　记录员记下钢骨的名字，然后看了一眼武、秦、树奴的屋子，径自扬长而去，过门而不问。武论尊急了：“哎！我们这里还没问呢！”

　　记录员停下脚步，看着武论尊，又看了看坐在屋子里面、毫不关心的秦无病和树奴，说道：“不用问了。你们屋里3个人全都得参加！”

　　“什么？”屋里3人大惊。秦无病和树奴也跑到门边，“为什么？”

　　“老板的命令！”

　　“罗大头？他凭什么？”

　　记录员看着他们，解释道：“就凭他是老板！”说完就要走。武论尊喝住他：“喂！说清楚再走！”

　　记录员无可奈何地说：“跟我发脾气没用！有问题找老板去！是他要你们4人组队出战，又不是我。”

　　“凭什么---你说4人？”武论尊看了看身边两人，问道：“这里才3个人！”

　　“昨天又送来一个小偷。要么断手，要么成为角斗士，他做出了明智的选择。老板把他塞进你们屋里了。”

　　“小偷？”秦无病看了看武论尊。

　　“偷什么了？”树奴问。

　　“能打吗？”武论尊最关心这个。

　　“我怎么不知道？”对面的钢骨忍不住问道。

　　记录员扭头看着钢骨，“恕我直言---你算什么东西？外面每送进一个人都得跟你打招呼吗？别忘了这里的老板是谁！”

　　钢骨勃然：“你小子敢跟我这么说话！”他双手猛摇铁门，可是那道门别说动，就连响声都没有，简直纹丝不动。

　　记录员看着钢骨：“这件事跟你无关，别自找不痛快！难道你也想尝尝忘忧虫的厉害？”

　　这句话一说，桀骜如钢骨者也不甘地闭上了嘴，虽然还在无声地嘟囔着什么，但眼中的恐惧感却被秦无病看了个清楚。这是秦无病又一次听到“忘忧虫”三个字。他还记得有一次是在武论尊攻击李大嘴之后，针对众人的骚乱，看守们用“忘忧虫”来吓唬角斗士们，一下子鸦雀无声。看来这“忘忧虫”一定是种极为可怕的东西。

　　秦无病扭头看着树奴，树奴的脸上也蒙上了一层阴郁。至于武论尊，更是紧咬下唇，身体都像是在微微颤抖。秦无病问道：“武大哥，忘忧虫是什么东西？”

　　武论尊没回答他的问题，相反却握紧了在铁窗栏杆上的双手，冲着记录员说道：“我要见老板！”

　　记录员一笑：“巧了，老板也要见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