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空气让两个人都几乎喘不过气来,都迫切的希望对方打破这个尴尬的境地。
"父亲。"柳颢宁嗓音嘶哑,"究竟您知不知道,他就是那个恶魔?"
柳林沉默了许久才仰起头,对着柳颢宁笑了笑。
柳颢宁低下头,随后机械的点了点头。
"原来,只有我是被蒙在鼓里的是么?您一开始,就是打算借着寻安,谋求这个苟且偷生的机会,顺带着除了碍事的程家。"
柳颢宁的声音里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愤怒,还是稳稳的把字说清楚。
"是的。"柳林点了点头,并没有隐瞒。"我打一开始就知道,他就是谷阳。"
"谷阳,是那样神圣的存在啊,又怎么会那么轻易就陨落呢?"柳林眼里散发出浓浓的迷恋。
柳颢宁呆呆看着父亲。
"你不知道,自从我第一次打开那卷秘轴,我就开始向往他了。那些祖辈,真是愚昧无知的蠢货。谷阳这样强大的存在,又怎么会因为区区所谓的天火,就那么落魄的消散在人世间呢?"
"我甚至迫切的希望,它能够快些来到我们的身边,将诅咒和厄运带到我们的身边。我已经忍不住想要看到,那些蝼蚁的血联汇成一条死亡的河流。"
柳林大笑起来:"我知道他会监视着我,所以我把一切都表演的那么完美,甚至我的每一个毛孔,都淋漓尽致地展现了我的恐惧。"
"他是我的标杆啊。"
"你瞧瞧看,他今日的模样,多神气啊。"
柳林摸了摸自己的头发,陷入了深深的幻想。
柳颢宁仿佛被雷劈中了一般惊讶,这是怎么了?一切好像都在朝着不一样的轨道发展了,一切都变得……那样奇怪了。
"我们,要去那里。"柳林突然安静下来,"他需要我的帮助。"
"他在等着我们。"
任寻安细细的品味这几句话,咂了咂舌,眼里冒出精明的闪光:"啊,还是不懂。"
李侣笑着:"你这个脑子啊,怎么会懂呢。"
任寻安点了点头,又突然停在半空中,忽地投过去愤怒的目光:"你才笨呢!"
"好了好了。"李侣摸了摸她的头发,"今晚,我来你房间陪你?"
任寻安瑟瑟缩缩的往后挪,扯着嗓子说:"不用了不用了。"
"我就是想和你在讲讲故事,已经太久没有人能陪我聊聊那三年的故事了。"李侣低下头,不无惋惜地说道。
"那三年啊……"任寻安眼里放空,喃喃,"是我失去的记忆么?"
李侣点点头:"想听么?接着上回没有讲完的那些。"
任寻安轻轻的说:"你愿意的话,晚上我就不锁门了。"
任寻安清楚地感觉到心底里隐隐地被埋藏了许久的东西,好像突然变得蠢蠢欲动起来,想要从深厚的土壤中萌芽而出,冲破黑暗的束缚。
记忆,果真是不可缺少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