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的如此不堪?”
龚立被震撼的说不出话来,他们一行人终于抵达了官府,然而摆在他们面前的,说是断壁残垣都有些保守了。
往日神气的玉雕楼,现在焦黑的如火炭一般。两人高的围墙,此时已经坍塌了大半,青砖散落一地,院内泥泞不堪,遍地脚印,仿佛盗贼洗劫过。
“谁…谁敢进犯官府?这成何体统!”龚立扶额,一时间头大如斗。
不光如此,他们自进王庙镇之后,沿途的行人几乎绝迹,只有几家医馆爆满异常,前来问诊的人排到了大街上,哭声、哀嚎声不绝如缕。
有的病人边咳边吐血,有点脸色乌青,只有进气没有出气,俨然一副人间地狱的景象!
……
“……小的们完全不是他们的对手,刚抬头就被扔出去来了!再后来…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爆炸了,乌黑的烟就从里面泄露出来,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其他的小的们都不知道啊!”
龚立面前,灰头土脸的兵卒哭丧着脸说道。来龙去脉龚立大概摸清了,日前一批人趁着他们还没到,洗劫了一番官府,而且不知捣鼓了什么名堂,还将王庙镇弄成了民不聊生的怨景!
“其他的先别说了,马上封锁此地,去拉一百车硫磺土,把碉楼掩埋!”龚立捂着口鼻嘶哑道。
几名衣着不堪的兵卒便应声而去,这就是朱鹤留下的仅有的人手了。东窗事发,昔日耀武扬威的司长府也落得家破人亡的景象。
龚立不知,司长府一众财物究竟是被那贼人打劫了,还是被落荒而逃的官兵们给瓜分了!堂堂官府衙门竟然比地摊货还贱,真是可笑至极!但不论如何,此地毒气的源头一定要隔绝。
“大人,您快歇息吧,这里交给我们来处理!”老侯焦急地说道。
龚立点点头,由其搀扶着出了残破的官府。他并非习武之人,仅几个呼吸的功夫,他已感觉身体不畅,双腿发软了!
“官府落脚之地另做谋议,此地必须祛毒,不可怠慢!”
老侯应一声,心中有些波动,龚立的急切他看在眼里,没准这位贡大人当真是位百姓官!
……
“侯总兵,不…不好了,废墟里有个死人!”
老侯闻言眉头一跳,经验老到的他表情不变,跟着前来汇报的兵卒左拐右拐,拐入了一片砖瓦散落之地。若是不细看,当真不易发现其中躺着一具尸体。
焦糊的脸庞勉强能看出男性,反手捆在后背,身体也绑了个结实,能看出始作俑者一定是位玩捆绑的高手!
“他…他好像是之前进来的贼人之一!”老侯身后的兵卒不确定道。
贼人?老侯又多打量了一番,忽然道:“此处的留影阵法在何处?”
“就…就在此地埋着,我们几个人手不够,一直没来得及清理……咳,咳!”兵卒尴尬的说。
老侯点了点头,“知道了,你下去吧,通知所有人,在一百丈外戒备!”
兵卒如释重负的逃走了,以他卑微的实力在此也帮不上什么忙。不过令老侯赶走他的真正原因是,此人的身体上竟隐隐有黑气冒出,和空气中的气味如出一辙。令王庙全镇陷入恐慌的,竟然是这具尸体!
老侯当机立断,两手迅速结一印,向其一指。
“去!”
周围的空气瞬间收缩,不断散发的黑气也有所收敛!
老侯单手虚抓,真气包笼住尸体,终于控制住了毒气。随后他又从怀里抽出一张符纸,灌入真气顿时光芒大盛,仿佛有根线一般,自动落在了尸体之上。
“封!”
“嗡”的一声,符纸由黄变白,再变半透明状,随后归于平静!
忙完一切的老侯,长舒一口气。虽然毒气的扩散被他封印住了,但毕竟来的仓促,没有特别的应急之法,只是如此草草了事,如何让王庙镇恢复如初才是真正头疼的问题!
“嗬!”
一声巨响传来,废墟中一块几米长的玉雕砖,竟生生被他举过头顶!
砖块一挪开,原本的碉楼一层才重见天日,同时一股黑烟一股脑涌出!
老侯眉头都未皱一下,黑烟到他面前仿佛被屏障隔开了一般,难以前进分毫!
“塌的如此彻底,看样子得花些功夫……”老侯喃喃自语。
……
一日后,羊角镇。
靳岫和颜乐瑶端坐在长椅上,几人兜兜转转,竟又回到了羊角镇。
不知是不是故乡的魅力,靳岫歇息了一晚感觉神清气爽,虚弱一扫而空!
“今早上我从小道打探到了两个消息,只有寥寥几人知道,但是还比较可信!”牛涛黑着老脸道。
靳岫看他一副便秘的表情,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谁也没接他的话茬。
牛涛自讨个没趣,便自顾自说下去:“其一,是来自周罗镇!自季家讨伐闫家开始,闫家便做起了缩头乌龟,人们也发现,闫家得罪了朝廷的官员!先后介入了五六家势力,周罗镇小半的地下暗潮都活跃了起来,周罗镇已经沦为战场了!”
牛涛绘声绘色的描述道,浑然不觉自己是那根导火索!颜乐瑶一听是闫家,也竖起耳朵认真听。
“其二,就是这次疫乱事件,当天我拷问出了一些情报,没来得及告诉你们,结合这几天事态的发展,再不说就迟了!”
“你们没觉得睡了一觉身体好多了?”牛涛忽然发问。
“有啊,难不成是,我的天衍神术练至大成了?”靳岫惊愕不定的看着自己的双手。
“放屁!大成还早呢!”牛涛没好气道。
“老子昨天把这玩意挂你俩床头了,这都没看见?”
靳岫回头,只见是那暗棕色的晶木坠,牛涛不说他还真没注意!
“看见了。”
“不知道!”
靳岫和颜乐瑶异口同声道。
“你注意到了?”靳岫惊讶的问颜乐瑶。
“我眼神好呗。”颜乐瑶也已恢复健康,语气颇为自然。
“老大你把这玩意挂这干什么?这不是死人的遗物吗,想想都瘆得慌!”靳岫一阵恶寒,身体夸张的哆嗦道。
“没这玩意你俩都噶了!告诉你们第二个情报,那小子来自一个神秘的组织,大约二三十个人,全都是修炼这种功法的!比他强的人大有人在,而且功法奇毒无比,简直是邪魔外道,丧尽天良!”
“这种祭祀用具,他们人手一个,为的就是祛毒,恐怕他们的功法,对自己而言也是剧毒无比!”
说到此,牛涛无比庆幸,辛亏当时没有一激动把他大卸八块,不然他身体里毒素溢出,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