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路漫漫

……

清晨，还未等至鸡鸣，靳岫只觉着自己从高处坠了下来。

“唉，又是这样的梦。”靳岫心里直嘀咕，还没等抱怨完，靳岫只觉着自己摔到了床上。一睁眼，迎面而来的便是那个一头熟悉的黑色长发。

“呃？”靳岫一愣，牛涛闲的没事进自己房间干什么？还把自己摔着玩。随后他又想到昨天笔记上那个凶神恶煞的人，心里打起鼓来。

“穿上衣服，出门习武。”牛涛说完便走出了房门。

……片刻后，客栈院内。

刚刚靳岫还想出门从那园中央的日晷上看看是几时，结果发现连太阳都未出，只能借着天空上的淡淡光芒分辨了一下，大概是四五点钟。

此时园中也没有人，靳岫盘腿坐在了牛涛面前的地上，而牛涛坐在石凳上闭目养神。

“一日之计在于晨，日后你记得要晨起炼身。”牛涛眼也不睁开便开始了说教，“我想你也应该习过几部功法吧？”

靳岫点点头，“学过；学过‘练气’、‘体技’、‘化气’等等。”

牛涛摇摇头，道：“这并不算是功法，勉强算是基础，看来你们那小镇子也真是够烂的了，十几岁的人了，就教些破这个玩意？不过你体质特殊，遇到我之后练就不算晚。”

“我的履历也给你看了一点，那是我年轻气盛的时候写得，有些东西你也就当看故事看看就行了，不必当真。但你应该也看得出，我修炼的是何种功法？”

靳岫小心问道：“雷属性？”

“是雷。”牛涛未否认。

“我的功法以御雷术为基础，这门功法是我从我的师辈学来的，后来又结合我历练所得的经验改为的一门全新功法……”

说到此牛涛睁开了眼，目光中有些些许得意。

“其名为——「奔流」！”

靳岫目光中透露出向往，修者以武为境，何时自己能达到开师立宗的水平？

“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只是结合了众多功法，融合而成的最适合自己的武技而已。”牛涛似乎看出了靳岫的想法，说到。

“你仔细看好，或许对你日后有益。”牛涛说罢，伸出右掌，掌心朝天，忽的只见一抹蓝光闪过，一团蓝色的光团在牛涛手中闪烁。定睛一看，竟真的是一小块雷团，在牛涛手中跃动不停。

靳岫咽口唾沫，虽然牛涛手中的雷团很小，好像感觉上也是那么无害，但他可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毕竟可是自然中最暴躁的元素之一！

“感受一下！”牛涛说完，小指一弹，竟将一小块雷电弹向了靳岫。

靳岫下意识的闭上了眼，料想中的那感觉并没有出现，只感觉到了脸上一麻，待他睁眼一看，只看到了缓慢消散于眼前的蓝光。

“即便是雷元素，也并不是只能用于战斗，我已经把能量压到了最低，就跟平时的静电差不多。”

靳岫若有所悟的点点头，但是转念一想，卧槽老大我可是一个废人啊？你二话不说就抛过来了电死我咋办？

“接下来……闪远一点。”牛涛缓缓起身，走到了小院中央。

靳岫知道涛哥要开始装逼了，丝毫不敢怠慢，麻溜的躲到了一根石柱的后面。

牛涛单掌伸出，略一虚压，只见掌下光芒闪动，一股雷团便顺势飞出，被压入地下！

靳岫只见眼前蓝光一闪，同时耳边“嘶嘶”声响起，整个小院都笼罩在了蓝光之中，不断有雷电闪过，而牛涛站在院落中央，那黑发夸张的迎着劲风狂舞！

靳岫四目打量，院子中央哪还有石桌石凳，全都化作了齑粉！

那雷电覆盖的区域不过离自己数米，若不是牛涛控制的精妙，估计自己的下场也会跟那石桌一般！

靳岫暗暗咽口唾沫，虽然这小院不过几十米大小，但牛涛同样也是未全力施展，不过是给自己表演一番罢了！

真不愧是雷元素！真不愧是自己老大！

院子中的蓝色光晕逐渐消散，空气重归平静。

牛涛有些得意，冲着靳岫扬扬手，自己有多少年没有给小白普及功课了？

刚想再坐下跟靳岫授教，却发现石凳让自己给蒸发掉了，牛涛无语的摸摸胡子，力度有点没把握住……

靳岫倒是很兴奋，毕竟学堂中可没有这般 “华丽”的表演！

“老大，这东西我能学不？”靳岫兴致勃勃的问道。

“呃，严格意义上讲，元素化也是真气运用的一种，以你的资质可能不太适合。不过不用担心，我有十成十的信心会教给你最适合你的功法！”牛涛信心满满的说。

靳岫心想，我要真是废物，最适合自己的应该是种地了，但这方面估计我比你还要强啊？

“这几本书给你。”牛涛甩给靳岫一个布兜，与靳岫第一日见牛涛时他背的那黑布兜如出一辙。

打开包来，又是一番熟悉的画面：几本破破烂烂的泛黄的书，还有几本牛涛的笔记本。

那几本烂书几乎连个书皮都没有，不同于之前的那些书本，这几本书各种字体都有，靳岫大半都不认得，仅有半张书皮的那本书上“天衍”二字颇为明显，而半张封皮已经丢失，无从得知它的真正名录。

“这是老子的珍藏之一，你不知道吃了多大的便宜，这功法简直就是为你量身打造！”

牛涛说的倒很轻松，但靳岫还是只信了一半，毕竟自己活这么久了还没感应到真气的存在过。

“功法的名字叫什么？”

“不知道，我拿到它的时候就已经是这样了，且叫做‘天衍’吧！”

天衍？怎么听起来像是那些算命的江湖骗子的伎俩？靳岫暗自腹诽。

”写这本书的人绝对是个顶尖高手，其眼界之远是我辈完全不能所及的。我也从来没有体会过“真气涣散”的感觉，恐怕其中的门道大多需要你自己摸索了！”说罢，瞥了靳岫一眼。

靳岫有些无语，那眼神怎么看上去都是在鄙视自己！不过靳岫也是脸皮极厚，完全无视了牛涛的眼神。

不过好在也算是从牛涛手中讨来一本功法！

此时天边才翻起鱼肚白，客房里也有人陆续的出门，客人们对这站在院落中的一老一少似乎也有些诧异，但很快便去忙自己的了。

“你近日便先找些事情做，待我接手的任务完成，便计划下一步行程。”

靳岫点点头。自己找些事情无非就是再从组织那里揽点活了，现在靳岫觉着赚钱似乎颇为轻松，当然也因为他的消费低的离谱。

二人便又自此别过，靳岫也并未多问牛涛接的什么任务，估计也不是什么容易干的差事，起码比自己这种杂工是高级多了！

……

晚，靳岫刚在新东家吃过晚饭，伸了个懒腰，坐在床榻上，拿出牛涛那几本破书看了起来。

……

他运气也够好，去那个小破屋看更新的任务的时候，刚好一张新任务贴上榜。

而如今靳岫便是正在王庙镇的一家大户人家，职业是给人放牛，这种活也算是靳岫的老本行了！

人家大户人家还是有钱，现在这东家，光牛棚就有半个客栈大小，里面的牛估计得有个二三十头。

靳岫诧异如今还养这么多牛干什么，再看了一下那家偌大的田野，靳岫便已明了。

人家放个牛都肯出大价钱，估计也是不在乎钱的主，那靳岫可要好好把握机会了。

倒是牛涛给的那几本书，靳岫粗略看了一下，不得不说牛涛说适合自己还是有些道理的。

“天衍”说是一种功法，倒不如说是一套功法。里面几乎都是一些奇葩的功法收录，其中便有如自己这般“不需真气”即可修炼的功法。

也不知写这书的人究竟是谁，他如果不是一个理想派作家估计就是有收集癖！

要知道，事实上往往是是某个强大的武者出名之后，他的功法便也因此被人熟知，若是一个菜鸡修炼再顶级的功法，恐怕也没人会对此感兴趣。

“……无气御法，可忽略自身限制，借助天地真气，天人合一。”

“……此法逆天而行，相较其他法门反其道而行之。理论而言体内真气俞少，效果俞好。理论上，无真气者为最优。”

“……此法尚在预计阶段，真实性难辨，谨慎修习。”

……

妹的！靳岫冷哼一声，这类似真实性难辨的字眼在书中出现不下几十次了，这东西到底靠不靠谱？

牛涛之前大言不惭的对自己说的一套一套的和书中如出一辙，估计他也是照着这书搬来的，不过自己也没什么好怕的，不练反正也是废人一个。

下定决心那一刻靳岫仿佛觉着自己有些悲壮，竟然真的成了书中的“最优体质”！估计连作者都没想过真的会存在自己这种一点真气都没有的奇葩吧！

哼，我靳岫也算是开创了人类历史先河！想到此不由得有些得意，物以稀为贵嘛，极有可能他是天下独一份的存在！

日头已经消失在西方天际，靳岫不再思索，按照书的第一章“吸著”练了起来。

感觉也没什么特别的，“吸著”是让修炼者提高与真气的共鸣水平，取天地之气而补己身之力。

书中对于这一步的描写并不多，也是因为所有修者们都有属于自己的真气，而从天地之间吸纳真气犹如呼吸一般，补充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但对于靳岫来说，这反而成了最难的一步就像一个哑巴对于言语的陌生一般，靳岫一头雾水完全无从下手。

书中所写常人只需三个时辰便可掌握吸著，从而进行下一步的修炼。

靳岫一时心一狠，哼，我就不信了，老子可是书中的“优等生”啊！

……

“结印！嗬！吸著！……没反应？无所谓！……”

“结印！嘿！吸著！……还没反应？继续！……”

……

“结印！啊啊啊啊啊啊，给我吸！还没反应？？你妹的狗屁天衍！！！……”

……

就这般，靳岫开启了令他痛苦无比的习武旅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