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1章 舍之与得

润玉抱住璃月回到璇玑宫，招了太上老君和岐黄仙官查看璃月的情况。

看着两人皱眉不语的模样，润玉一颗心也渐渐地失了温度。

难道他和月儿，历经了这么多，还是不能相守吗？

大道何其残忍。

太上老君抹了抹额头的冷汗，跪倒在润玉面前，“陛下，娘娘这是……这是逆天而行，早已被天机反噬伤了神本，如今更是伤心过度，怕是……怕是……”

“可有办法救她？”润玉不想听他们说出噩耗，急忙追问道。

太上老君和岐黄仙官交头接耳了一番，最后两人齐齐摇头。

润玉苦涩的跌坐在床榻边沿，颤抖着手轻抚璃月那小小的脸蛋，“血灵子可有用？”

太上老君和岐黄仙官依旧摇头。

润玉挥袖，声音都沙哑了下来，“你们退下吧，让本座陪月儿待一会儿！”

轻抚璃月那小小的苍白的脸颊，润玉轻语道，“月儿，你怎么这么傻，神魔堕落成邪神，本就为大道所不容，你何须为我如此逆天改命，你可想过，若是没有你，我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傻瓜，我们就是两个彻头彻尾的傻瓜。”

几十万年前，他为救她而自愿堕魔成邪神，以苍生之血，换她一世轮回。

几十万年之后，她又不惜神形俱灭，渡他洗去邪气，逆天而行，改变天罚命运，得道成圣。

可是，

没有她，他独自守着这冰冷的三界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成圣后的生命太漫长，让他独自承受这万年，几十万年，几百万年的孤寂清冷，还不如陪她一起逝去。

轻抚璃月的脸颊，润玉毫不犹豫的抬起手，运起血灵子禁术的法术。

“父帝，不要！”

荀风和离幽出现，阻止润玉乱来。

“没用的，母神这是天机反噬。”

润玉不信，“会有办法的，我一定不会让月儿就这般离开我的。”

荀风和离幽对视一眼，“确实有办法。”

润玉眼中突然绽放出明亮的光芒，“什么办法？只要能救月儿，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能做到的。”

荀风闭了嘴，看向旁边的离幽。

“父帝，牺牲我和哥哥，换母神活下来……”

“不行！”

“父帝，没有别的办法了。”离幽摇头，“我和哥哥本来就孕育自母神，和她血脉相连，是她的一部分，回归她，才能保住她不被天机反噬而神形俱灭……”

润玉不愿意，无论如何，他也不可能牺牲他和璃月的两个孩子。

荀风苦笑道，“父帝，我和小黑当年孕育并没有成形，这几十万年来，一直没有肉身，我们回到母神体内，也还是你们的孩子，许多年之后，等我们该到临世的时候，我们一家人还能团聚……不是吗？”

荀风说了一些他和离幽的事情，又说了璃月的情况，最终逼着润玉做出了选择。

当一个人亲手用骨肉的生机来换爱人的生机是什么感觉？

润玉只能说，一颗心仿佛被一刀一刀剐着，凌迟着，让他痛到麻木，痛到连神魂都不稳，喷出鲜血来，倒在了璃月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