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离开临海城,璃月一直隐隐觉得有人跟踪着她,那股气息太过单薄让她无法锁定。
直到这一刻,她才彻底知道气息的来源。
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已经出现在千里之外的山顶之上,璃月手中的剑直指面前的黑衣人背心,“你是何人,为什么要一直跟着我们?”
“我是……”
熟悉的清朗声音,让璃月身躯一僵,手中的剑再也拿不稳,掉落在地。
便见面前的人缓缓的转过身来,露出熟悉的容颜,唯一不同的是,他黑衣黑发,仿佛置身黑暗之中的幽魂。
曾经的那人却是白衣翩然,一眼便是那种“除却君身三重雪,天下谁人配白衣”的如玉翩翩公子。
“润……润玉……”璃月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不可置信眼前的一幕是真的,还是她思念过度产生的幻觉。
黑衣人摇了摇头,脸上那淡漠的表情一点都没有变化,只是微微开口道,“月儿,当时,究竟是为什么?”
这句话,他等了许久,终于等到了亲口问她。
一声熟悉的称呼,璃月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再也忍不住的扑进面前之人的怀中,紧紧地环住他略显显瘦的腰,“对不起,润玉,对不起……”
她只能紧紧地抱着他,一声一声的说着“对不起”。
胸前的衣衫被泪水湿透,润玉才轻轻一叹,“别哭了,你知道的,我不希望你流泪。”
璃月好一会儿才收了哭泣,仰头泪眼朦胧的看向他,“我以为……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以为你……”
润玉抬手轻抚她的秀发,“我没事。”
他只是轻飘飘的三个字,说自己没事。
但璃月却明显觉得他不太好,她体内的龙魂竟然和润玉没有共鸣,连一点动静都没有。
似是知道她的疑惑,润玉开口似是叹息的说到,“如今的我,只是人身而已。”
“究竟怎么回事?”
“你确定要在这里说下去?”润玉回头看了看远处的学海无涯山下的城池,安陵正在焦急的寻找璃月。
璃月却不管那些,此刻她只想和他在一起,“嗯,我好想你,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其他都不重要。”
润玉无奈,搂着她在崖边坐了下来,将她拥进怀中,看着前方的锦绣山河,缓缓开口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记得神形俱灭之后,我就没了意识,等在醒来,却是在海岸边。”
低头看向璃月,轻轻地替她抹掉脸上的泪水,“别哭了,我这不是没事吗?”
璃月紧咬下唇,好一会儿,才伸出一根食指,戳了戳润玉的胸膛,“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便是海国那条神龙,你若早点说,我也不会被丹朱他们蛊惑,害你……害你受那些伤害。”
捉住她乱戳的手指,润玉苦笑,“我一直以为你是人类啊,人族最忌讳人妖相恋,我怕说出来,你会离开我。”
若不是这次璃月身上的气息明显变了,润玉依旧不会发现她其实也并非普通人。
润玉低头亲吻了一下璃月的额头,“傻丫头,以前的事情便让它过去吧,以后我们重新开始可好?”
是非对错,谁又能说得清。
他这段时间怨过,恨过,但更多的还是想她,思念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