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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流攒动,一辆辆价值不菲的汽车驶入停下,身着黑色西装礼服的上流人士或悲或泪的走进灵堂,祭拜着死去的人。
朴书允和朴承铉并排站在灵位旁,眼神空洞麻木的朝着每位前来祭奠的嘉宾鞠躬。
情到深处,朴承铉大哭起来,一头扎在灵堂前流涕,嘶哑的吼声让不少人闻之落泪。朴书允看着一贯做戏的哥哥,只是闭了闭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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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仁江“节哀。”
许仁江走进灵堂时看到的便是这幅场景,相较于朴承铉作态的撕心裂肺,朴书允摇摇欲坠的身形更让他不安和怜惜。
他走到朴书允面前,欲言又止后说了简短的两个字。四年未见,两人都变了很多。
朴书允没有哭闹,只是轻轻点点头算作回应,甚至没有力气及时回复。
朴书允“…谢谢。”
朴书允强压心中悲怯,只是一开口声音便有些颤抖。许仁江蹙眉不忍,但终究送没有立场说些场面以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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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奠后的晚宴气氛稍有缓和,商人们熟络的谈起生意,朴家坐庄的人笼络着各色人心。朴书允随意应付几句后就躲进了楼梯间。
月光洒在窗户上,冷冷清清的。朴书允靠在墙边沉默,压抑许久的情绪此刻迸发。

开始是小声的抽噎,平静绝望的泪水一颗颗落下。而后哭声渐大,到最后喘不过气的蹲在地上大哭起来,捂着痛苦的心头。
朴书允“不要离开我…”
黑暗中的上一楼,朴书允的视线盲区中,许仁江静静的看着哭泣的女孩。
许仁江的指尖发颤,刚咽下的药起到的效果微乎其微。果然一在人群中,他的恐慌症就会无法控制的发作,情况已经越来越严重了。
可为什么,看到这个曾经在他面前只是个小孩子的女生,心疼和怜悯会战胜生理性的恐惧,会让他不由自主想起自己年迈的外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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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滴泪的重量,取决于它落在谁的心上。许仁江骨节分明的手落入朴书允视线时,她已经将自己蹲下身子蜷缩在角落里。
许仁江“你的状态很不好,喝点水。”
那瓶被许仁江提前拧好的水放在书允手心,他半俯下身子,高大的身躯笼罩住角落里小小的身体,却没有丝毫压迫感。
朴书允“你怎么跟踪我。”
朴书允撇过脸,有些慌乱的擦掉脸上的泪水,胡驺了句瞎话,不想被人看见这么狼狈。许仁江无奈,掏出手帕纸替朴书允擦拭泪水。
许仁江“我父母很早就去世了,我和我弟弟从小是被外婆带大的,我理解你。”
许仁江温柔安抚的话一出,朴书允的鼻尖又是一酸,控制不住的泪水落下,夺过许仁江手里的纸巾,不愿去看他。
朴书允“谢谢,请当作什么都没看到吧,我要回宴会厅了。”
疏离又恰到好处的服软,许仁江只是微微颔首。朴书允正欲起身,心力交瘁后的头脑眩晕,许仁江眼疾手快的扶住朴书允的双肩,回神时朴书允的脑袋已卸力靠在许仁江怀中。
许仁江“朴书允?”
看着朴书允无意识的卸力头随意向一方栽去,许仁江抽手托住她的后脑勺,垂头在书允耳边有些焦急的唤着她的名字。
气息喷洒,许仁江这才发觉朴书允浑身发热,额头滚烫,脸上没有什么血色。
没有片刻犹豫,许仁江脱下外套给朴书允披上,而后公主抱起朴书允。看了眼楼梯间外的宴会厅灯火通明,快速的从救生通道进入地下停车场。
许仁江的外套尚有余温,他的温度和气味从衣服的包裹中拥抱着朴书允,无意识中怀中人的睫毛颤了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