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予汝白头

杨洋吃饭。

杨洋端着菜走到林然然面前。

　　林然然躺着背对着杨洋没出声。

杨洋知道你没睡。

杨洋无情拆穿，掀开林然然的被子，把晚餐放在床边的书桌上。

杨洋叫你吃饭你听到没有。

见林然然毫无所动，他直接火了。

用最尖利的言语最刻薄的口气刺激：“孩子已经没了，伯母也已经走了。你这样不吃不喝，他们在天上会放心吗？”

　　“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你以为你还能任性不吃不喝，或者说想要自杀什么的。你有没有考虑过你爸爸，你爸已经年过花甲了，你忍心把他一个人留在世上，饱受亲人逐一离世的痛苦吗？”

　　“林然然，你太自私了，你想的就只有你自己。孩子没了，我也很难受，妈妈走了，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请你好好吃饭，好好生活好不好？”杨洋揽过她腰，把她一点一点搬过来。

用力的捶打和抓狂。

林然然都怪你，为什么当初联系不上你……为什么…如果可以，妈妈就会有钱治病，她就不会这么早离开。

林然然还有……孩子……怪我…

林然然抽泣，吸吸鼻子，鼻涕和眼泪全都落在杨洋的衬衣上。

杨洋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杨洋轻声呢喃，从口袋里抓出一把糖。

　　五颜六色的糖纸包裹着，闪闪发光。

　　林然然愣住直勾勾的盯着糖果。

林然然这是……

杨洋无奈解释道:

杨洋这个糖果是我在沿路买的，我想着孩子生下来肯定爱吃糖。但是我又忘了，孩子刚出生，糖吃不得。想留到以后的……现在……糖归你。

林然然用袖子抹掉泪，抓住一颗糖，泛着泪光。

　　双手颤抖的解开糖纸，把糖放进嘴里，很甜，但又很苦。

杨洋我很爱很爱这个孩子，也许他和我们没有缘分，这……也不能全怪你。

他揉揉她的脑袋，把她的头枕在大腿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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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后。

　　林然然渐渐平复，也走出那段悲伤的日子。

　　乌镇散心。

　　杨洋有部戏需要在乌镇采景，眼看就要到年关，天寒地冻的。他想要带林然然去乌镇散心。

　　恰好可以赶上乌镇2019年的第一场大雪。

　　他了电话给经纪人，行程暂时取消。

　　他要单独，单独的和林然然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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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然然作为一个南方孩子，这还是我最近几年才看到的一场大雪。

林然然戴着帽子，围着围巾，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和雪地靴，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她站在船上，伸出手，雪花像小绒毛一样轻飘飘的贴近她掌心。

　　平静的湖面周遭都是皑皑白雪，干净极了。

　　青黛砖瓦，和老建筑的房檐都镶上白雪。

　　四周的树木光秃秃，安安静静。

　　静得像幅晕开的水墨画。

　　林然然望着杨洋的红鼻子，把身上的围巾给杨洋围上，然后拉着他的手，把帽子拉下来，一步一个脚印，雪花飘到他们的头上。

　　白白的，像银丝。

　　她觉得好笑，把手探进他的口袋，另一只手不安分的拿起雪来丢，热腾腾的吹着气。

林然然杨洋，好想就这样和你到白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