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纸包不住火

林然然望着杨洋的举动轻笑了声，她抚摸着肚子，极尽讽刺：

林然然你说，这孩子出生也不是你的，你高兴个啥劲。

杨洋的脸黑着。

　　她自认为得逞，困得慌，不久就在病床上贪睡过去。

　　杨洋就守在林然然的旁边，她睡相不好，经常踢被子。

　　刚进入睡眠的时候，她还处于半醒状态，她一踢被子，杨洋就单手抓住;她的脚，她就不敢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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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觉就是睡到下午三点多。

　　天灰蒙蒙的，湿冷。

　　她挣开眼，从模糊到清晰，映入眼帘的是杨洋放大N倍的脸。

　　他还在熟睡，匀称的呼吸，有那么一瞬间让林然然觉得，在他的呼吸里睡觉，会很安稳。

　　林然然蹑手蹑脚的搭了件羽绒服，跑到妇产科，想当面问问孩子的情况。

　　她比任何人都要开心，因为这个孩子的存在。

　　想着她笑了听到大夫说一切安好，才放心。

　　医院到处都是花白白的墙，一望无际的暗灰色走廊。

　　时常伴来咳嗽，时常伴来熟睡呼吸，时常是各个不幸家庭的哀嚎和悲鸣。

　　林然然忘记了来时的路，她四处望望，好像都一样。

林然然请问……

林然然还没问什么，迎面而来的护士不耐烦撇了句。“不知道不知道……”林然然没有泄气，问了一个小护士，小护士耐心的解答了，“从这里直走，左拐，右手边倒数第二个。”她浅笑说了句谢谢。　　在她经过心脏科的时候，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发烫，又或是十指连心。

龙套【林爸】然儿她妈啊，你怎么走得这么快。你怎么不等一等我啊……

林爸爸哭得撕心裂肺，肝肠寸断，原本墨染般的发丝间，一夜不见，竟全白了。

　　林然然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摇摇头，强忍着眼泪，躲在病房门口伸出脑袋偷看：

林然然不，这不是真的。

林然然这……一定不是真的。

林然然呼吸滞痛，像是得不到呼吸，她的手颤抖的放在门把上，心提到嗓子眼。

　　当医生撂开林妈妈的床单时，那张苍老熟悉的面孔直击林然然的心脏。

　　她的瞳孔睁大，不相信这一切，可是可是，这一切都是那么真实。

林然然不……

林然然掩着面痛哭，瘫坐在地上。

龙套【医生】先生请你节哀，签字吧，让病人早日火化，到天堂上去。

林爸颤抖的手摇摇晃晃抓住了笔，呜咽的笔墨哗啦啦的写下，他重心不稳往后仰，幸亏有医生扶住。

#龙套【林爸】老伴儿，我只能陪你到这里了。

林爸低下头，亲昵的蹭蹭林妈妈的额角，豆大的泪珠涌出，啪嗒，化成花。

　　“节哀顺变。”说着，医生和护士就推着病床出来，林爸还没反应过来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他含着泪痛心疾首却又无可奈何，他喃喃追上。

龙套【林爸】让我再看一眼，让我再看一眼……

林然然躲在拐角痛哭流涕。

　　懦弱无能，怕承受不了这一切。

　　于是乎，这么残忍的事就交给了亲生父亲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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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洋你怎么又偷跑出来了？

杨洋手里拿着热水瓶，焦急的看着林然然。

　　林然然苦笑：

林然然你这么担心我出来，是怕我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吗？

林然然纸是包不住火的。

林然然有一句话你说的很对。

林然然你说对了，如果你现在不告诉我，以后我知道了，会恨死你。

林然然腥红的眼死死抬眸，凝视着杨洋，眼泪含着，没有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