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 约好了，所以绝对不变

“嗯，这就是第二件事。”

“第三件事，就是……”亚纪突然满脸期盼地望着千手扉间，直到他满身鸡皮疙瘩为止。

“你可以教我飞雷神二段吗？”

“……”

扉间沉默了一下，通过谈话，他已经对眼前这个姑娘放下了戒备，只是……

“为什么？要向我学这种东西？你已经很强大了，飞雷神不是一朝一夕就练的成的。”他顿了顿，凝神于女孩那墨色的瞳。

“况且……我看你身配这两把长刃，是长于刀技的吧……”看着亚纪满脸【哇塞你怎么知道的】表情，他无奈一笑，真是不会说谎……

“何必强求？”

“太过执着于力量，这恐怕……”

“嗯……”亚纪侧头，认真思考了一下，“但是，但是我跟蝎约好了啊！”

“谁？”

千手扉间有些跟不上她的脑回路。

“赤沙之蝎啊！沙隐傀儡师，千代婆婆的孙子！”

“千代……她有孙子了？”扉间反应过来，在他的记忆中，这位强大的傀儡师，儿子似乎才6岁吧。

“嗯！”亚纪狂点头，“我当时有点傻……”

这你也知道啊！

四尾和小飞疯狂吐槽，连只会商业互夸的系统也凑了凑热闹。

“我和他约好了，一定要陪在他身边啊！”

“……”扉间冷漠脸，作为一个中年未婚的男人，他惊觉连小孩子都已经开始恋爱，自己却几乎连个女性朋友都没有……

“你们……私定终身啊。”

他憋出了这句话。

“啊？没有啊。”亚纪一脸懵逼，“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一个小我这么多岁的家伙？”

“……他今年几岁？”扉间皱眉。

“三十――一”亚纪斩钉截铁。

“那你呢？”年龄这么大？那亚纪岂不是……好惊悚！

“我？”亚纪呆滞。

“等等哈，我算一下！”

“……”二代觉得自己的人生观被刷新了。所以这货真的是忍者吗？

“5岁，加15岁，再加5岁，嗯不对，7岁……”亚纪不知从那里拿出一根小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我吗？呀！我怎么年龄比蝎小？不妙啊！”

扉间倒是松了口气。

只是想到如果自己日后教她飞雷神，这傻徒弟不知能不能理解。

“我27……28岁！”一个12岁左右，1米5上下的少女如此信誓旦旦的说道。

扉间……觉得自己需要歇会儿……

人老了，心脏不太好……

“不过啊，飞雷神二段我是一定要学的。”亚纪认真脸，“我一定要变强！”

“我想要守护木叶村，想要守护我的同伴们，想要去找他。”

所以最后一个才是真正的理由吧？扉间默默吐槽。

【叮咚~恭喜二代目获得吐槽技能！】

“嗯，因为蝎是叛忍，想要找他怕是很不容易，所以……”亚纪自顾自地说下去，全然没有看见扉间已经蒙圈的眼神。

原来这小子这么过分，欺骗人家女孩感情，还抛弃她，远走高飞！

“亚纪，这样的人，真的值得你这么认真吗？”扉间看着面前眼神纯纯的小姑娘，感到一阵心酸。

所以扉间大叔你真的想多了啊喂！陪着亚纪走最久的小飞颤抖着看着这两人牛头不对马嘴的对话。

亚纪咬了咬嘴唇，黯然地答道，“不是我认真待他，而是他的心……我不敢辜负罢了。”

她拿出那个红发的小型傀儡，无可奈何地指着一个地方。“你看……”

上面写着【给最喜欢的亚纪】，很俊俏的笔迹，正在人偶的背上，但那块似乎因为不满意，而削掉了很多次。亚纪还记得，赤沙之蝎送她礼物的前几天，手上有很多伤口，是入冬的时候，风吹在伤口上，那痛感……可他却偏偏不想让她知道。他那时才刚刚学会做傀儡，这样精美的傀儡，送的时候确实实实在在地吓了她一跳。

“我去找他，不是为了和他在一起，而是退还那个约定，还有……”

扉间瞪大双眼。

“尽可能的去了解他对我的真实想法。”

“你这个小丫头，还挺有意思的……”扉间抽了抽嘴角，“那我就免为其难的教你一下吧。”

亚纪乖乖点头，出了异空间。此时已经是吃晚饭的时候，佐井和牧野长期任务不在家，她系起小围裙，开始做饭。话说之前她除了杀人好像没有什么特长，后来被迪达拉小屁孩批评，才勉为其难的学习了一下。

给扉间送好饭，她开始了日常发呆。

……

不知为什么，亚纪想起了蝎。

好像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赤沙之蝎出去执行任务。

沙隐可没有木叶那么人性化，不存在忍者学校这种东西。蝎天赋异禀，很小的时候就被安排做B级乃至A级的任务。

小到什么程度呢？

那时蝎才十岁。

具体发生了什么她并不清楚，她甚至不清楚蝎是怎么了解到这种事情的。她知道的，只有――

半夜，她睡的正熟。

突然间，一个少年出现在她身边，她缓缓睁开眼的时候，已经被一把拢入怀中。

她看见少年略带锐气的眼睛里复杂的情绪，痛苦，哀伤，珍惜，还有很多很多她看不明白的东西。

如果亚纪情商再高点，她就会明白，那眼睛里，有很深很深的爱，还有……杀意。

而那些，往常都被如血一般血红的碎发掩盖。

蝎的手臂越收越紧，亚纪感觉他的身体在颤抖着，他用力的拢着她，似乎想要把亚纪整个人都揉近自己的身体里，再也不分开。

爸爸妈妈，死了啊……

早就死了啊……

蝎一直都有这个预感，他不傻，他其实早就知道了。

只是，那句【他们有任务，再等等】，似乎那么有希望。

但现在，他看到了，那份资料，再也不能自己骗自己了……

所有的东西，都会有离他远去的那一天吧，可恶啊，可恶！

连亚纪，也会有如爸爸妈妈那样的那一天吧……

他抓紧怀中的人，只要做成傀儡，是不是就会永远陪在他身边呢？

是不是呢？

做成傀儡吧……这样她就可以永远是自己的了……

他拿出了苦无。

慢慢伸向女孩白皙的皮肤。

只要这样……

“小蝎子，别难过哈……”女孩的嘟囔声传来，声音柔柔的，糯糯的，在沙隐死寂的夜中无比清晰。

蝎的手一下子顿住。

“想哭就哭吧……”她拍了拍他的背，毫无戒备的蹭了蹭，暖和地眯起眼睛，“我会陪着你的……”

会……陪着我的吗？

蝎突然无比恶心刚刚的自己，如此自私的，竟然想要……

“那么，你会永远陪着我的吧？”

蝎的声音低沉，却充满希冀。

后来的事情，亚纪已经记不清了，只知道自己睡着了。

她站起身，离开屋顶，走进自己的房间。

夜深了，少女躺在床上，已经沉沉入睡。

她的黑发散落，往常遮住的半边面孔如今在空中暴露无疑，美得恍恍惚惚。

如果小飞能说话，那么，它会告诉亚纪，你当时回答的，是：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