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勾结

沈洛儿陪爹娘用过午饭，被沈林氏赶回屋休憩。

她躺在床上想着今日的流言，奈何连日舟车劳顿，她没想多少就坠入梦中。

一觉无梦，一直睡到夕日欲颓时。

沈洛儿“我爹在家吗？”

丸子“在呢，大人早些时候还来问小姐是否醒了。”

沈洛儿换好衣服，便去寻沈聚。毫无悬念在书房找到了她爹。

龙套【沈聚】“睡饱了？”

沈洛儿笑着应了声，顺手将门阖上。沈聚见此稍微敛了笑意，见沈洛儿似有话说，便放下手中书卷。

沈洛儿“爹，蘅蕖州刺史一案陛下是打算就此打住了？”

沈聚没料到沈洛儿一上来就这么直接，怔了怔，而后庆幸她事先关了门。

龙套【沈聚】“朱仲咨在押解途中被毒死，人人都看得出问题。但且不说线索已断，就是凶手有能耐神不知鬼不觉地下手，浑然不惧天威，就没人敢再提彻查。”

沈洛儿沉默片刻，斟酌如何开口。

沈洛儿“如果这事还没完呢？”

沈洛儿“爹，如果沈慈若遇害不仅仅因为发现朱仲咨贪污呢？”

沈聚皱眉不解。

龙套【沈聚】“难不成还有别的原因？”

沈洛儿“爹，您听我说……”

沈洛儿将沈老夫人所藏账本的奇花图、长霖县出现火药一事细细道来。

沈聚的神情越发难看，忽然一拍桌案，震怒。

龙套【沈聚】“竟然有人敢私造火药，如此多的火药运出西南，后果不堪设想！”

沈洛儿见她爹额上青筋都突出两条，急忙上前顺背。

沈聚身体一直很强健，还时常打拳练枪，丝毫不怕被气得撅过去。这会儿只觉得怒火将血液烧得滚沸，让沈洛儿拿壶冷茶来降火。

沈洛儿等沈聚情绪平复许多，才继续开口。

沈洛儿“西南与北方毗邻的国家都没有什么贸易往来，更没什么可能让西南一方制造火药，所以女儿想这批火药会不会运往了京城。”

沈聚的激动劲儿过了，这会清醒不少，他沉吟不语，眼中的墨色却越来越浓。

龙套【沈聚】“运往京城我们尚且能有所防备，怕就怕不来京城。”

沈洛儿皱眉。

龙套【沈聚】“你想想，北方是谁？”

沈洛儿脑中很快浮现出大顺的版图，京城再往北，就是北境十州 。北境十州与匈奴部落接壤，经常受骚扰，朝廷倒是常常送军火药支援。

慢，匈奴？

忽然福至心灵，沈洛儿顺着这一点辟开另一条思路，待想通其中关窍，只觉得两鬓渗出冷汗。

这批火药，也可以是运给匈奴。

沈洛儿“可，西南与北方匈奴又怎会……”

她没说完，心中早已是有了答案。

这朝中，已有人与匈奴勾结上了。

朱仲咨只是其中一个接线点，再有长霖县的县令——还只是县令，那刺史呢？沿路往北，那么多个州郡，怕是不少被人收买，替匈奴卖命去了。

龙套【沈聚】“此事不宜声张，除了你我，还有谁知道？”

沈洛儿“许道林。”

沈聚一顿，见沈洛儿神色无异，心中五味杂陈。

沈洛儿“您不必忧心，他有分寸。他如今仍在长霖县追踪剩余火药，他说最多十日，十日后他便上京来。”

龙套【沈聚】“嗯，到时我派人去接他。”

沈聚捏着眉心，长叹一口气。

龙套【沈聚】“这事儿得再想想，早日禀明陛下为好。你一个女儿家，就别管这事儿了，就当作不知道。”

沈洛儿应下，又陪沈聚说了会儿话，便回房去了。